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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飘向你(88)

十二生肖都数完了,不能再数了,再数就数成十二死肖了。

我:你睡着了吗?

他:(没声音)

我:在跟你说话呢—

他:(还是没声音)

哼,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没睡着。你睡着了不是这个样子的,没这么文质彬彬,没这么鸦雀无声,没真么呼吸平稳,没这么—一句话,没这么像睡着了的样子。如果你太像睡着的样子,那就说明你不可能是真睡着了。有本事你打鼾我听听?打不出来吧?就算你打出来我也知道是假的。

失眠是种传染病。我迫切希望不失眠,我不希望搅扰他的睡眠,那会让他讨厌我的。但灵魂深处什么地方,似乎又有几分希望失眠。失着眠,静静地躺在他身边,听他,看他,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感受他躯体的温暖,多好!如果我睡着,时间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多傻!一周就这么一次见面的时间,还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phone人”争取来的,如果全都用来睡觉,多亏!

失眠不只是九大原因,而是十大原因。第十条是:潜意识里不想睡着。常见于死刑犯,以及不能经常与心爱人见面的女人。

离了我的睡眠,地球一样转。

失眠后的清晨,照旧去锻炼。就是遛狗,我称之为“走路”。

他:你怎么每晚都睡不着?搞得我也睡不着。

我:(大清早的就发脾气?)我睡不着关你什么事?

他:(生气)身边的人翻来覆去的,我怎么睡嘛?

我:(哇,称呼我为“身边人”啊?听着舒服,别的就不计较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周六,做完爱,准备睡觉。他下c黄去。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有音乐响起,怪怪的音乐。只有音乐,没有人声。

我:这是什么音乐?

他:是帮助睡觉的音乐。

我:(这样怪怪的音乐怎么可能帮助睡觉?)关了吧,好吵。

他:(下去把音乐关掉)

一夜无眠。

成了一种pattern。

整整一星期不见面。没电话。没电邮。仿佛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一样。

然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phone人“。狂打电话数次,终于答应见面。

吃饭。上c黄。脱衣服。他脱他的。我脱我的。躺下。摸胸。摸下面。上来。进去。抽cha。从来没仔细看过我的那些隐秘地方,似乎根本不感兴趣那里长成什么样子。啥样子都行。进得去,抽得动,射得出,就行。

说句公道话,抽cha时还是有点花样的。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左面右面。轻重缓急。快慢强弱。几个技术环节,都照顾到了。像解牛的庖丁,纯粹的技术享受。解牛,但眼里没牛,只有牛筋牛骨。游刃有余。边运刀边欣赏自己的运刀技术。

最喜欢他亲吻我的rǔ头,慢慢的,轻轻的,最能撩动我。可惜那样的时候太少,通常都像咬人,而且咬得比较重。

几乎没有语言交流。只有肢体交流。不对,应该是肢体交缠,因为肢体也不交流,而是他在发言我在听。他是speaker。我是 listener。他的任务是演讲。我的任务是倾听。他是个信心十足的演讲者。我是个急于崇拜的倾听者。他讲得信心十足,不关心听众懂不懂。肯定懂。应该懂。不懂就不对头了。我讲的她都不懂,那说明她悟性太低。

这不是我理想的爱情。

什么样的爱情才是我理想的爱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不是我理想的爱情。

小兰的爱情是不是我理想的爱情?不是,肯定不是。

小兰结婚了。羡慕。从订婚到结婚,几个月就搞定。从此不用再cao心有没有男朋友。从此不用再cao心约会的事。每天早晨醒来,身边都会有个男人。哪怕他打鼾,口臭,吃相不雅,马桶圈掀上去不记得放下来,但他不用你一天打十次电话才答应见你一面。他每天都会跟你见面,一直见到你不想见为止。

错!你不想见也不会“为止”。他会强迫你见他,因为他跟你share同一个house同一间room。如果你想终止与他见面,你得求助法律。

这也不是我理想的爱情。平庸。波澜不惊。你看电脑,我打游戏。互不干涉,互不理睬。家就是一个用户比较少点的游戏室。家就是一个月底结算的餐馆,不同的是老板娘要亲自下厨,结算时却跟吃客一起摊帐。本来想说家就是一个免费的妓院。算了,积点口德吧。现在这年头,什么妓院不妓院的,还不定谁玩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