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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贵婿(114)

明舒听说因为谢熙与唐离之事,闻安县主心伤病重,几乎下不来床,坊间都同情这位可怜的县主,而谢熙刚从牢狱中脱身回府,就被永庆候五花大绑亲自押到郡王府外求郡王与县主谅解,可谢熙在府外挨了父亲一顿鞭子也没能让他们进入郡王府,最后是病殃殃的县主扶着丫鬟的头出来,满面泪水地告诉谢熙,愿意成全他与唐离,愿意退了这门婚事。

一时之间,京中无人不同情这位所遇非人的闻安县主,又深深佩服她的为人,与她相较,谢熙君子假面被戳破,坊间骂声不断。而郡王这回倒终于做了件老父亲该做的事,他入宫面圣,向圣人陈情闻安之伤,又求圣人主持公道,再加上此前三皇子与尚书令的上书,一道圣旨降下,闻安与谢熙奉旨退婚,谁也无法指摘,这也彻底断了谢家借郡王保住谢熙的路。

又过几日,圣旨降到谢家,谢熙因其种种所为,品性恶劣德不配位,念其父亲有功于国,没有削其家族爵位,但革去谢熙本人世子之位,贬作庶民,并永久革其参加科举的资格。

明舒听到这些传言时,手里正拿着闻安送来的信,那个传说中病得下不来床的县主,在信中笑得猖狂。

这手段,果然和殷淑君不在一个层次。

————

春日乍暖还寒,最是反复无常的季节,隔壁的李老太太这两日又病重,咳嗽连连。魏卓找了两个丫鬟过来照料,无需曾氏日日照应,但她隔三差五还是会上门问候几声,这日带着明舒过去送点心时,正好碰见魏卓过来瞧老太太,三人便一起进了门。

老太太已经不大认得人了,正坐床上喝药,见曾氏与魏卓一起进屋,浑浊的眼睛就是一亮,直勾勾看着曾氏和魏卓。两人上前各问了声老太太好,李老太却忽然哭出声来,一把拉住魏卓和曾氏,哽咽道“你们……你们可算回来看我这老太婆了……”

众人都是一怔,只见李老太将魏卓的手放到曾氏手背上,抹着眼继续道“儿子,媳妇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边说着,她一边哭得更加伤心。

众人听明白了,李老太将魏卓和曾氏错认成死去的儿子与离开的儿媳了。

这就尴尬了,曾氏面上见红,那手收也不是,留也不是,魏卓也不自在起来,小丫鬟见了刚想解释,却又被曾氏拦下。

曾氏慢慢抽回手,挨着老太太坐下,温声劝解,魏卓也明白她的意思,索性收起尴尬,也扮起李老太的儿子宽慰老人。

老太太哭了良久才渐渐平静,瞅着众人直笑。明舒杵在旁边,一会看看曾氏,一会看看魏卓,不知怎得看出点趣味来。待老太太被安抚妥当,重新躺回床上,几人这才从老太太屋里退出。

因着老太太的错认,曾氏和魏卓出来继续尴尬,曾氏被明舒挽着手慢慢走在前面,魏卓跟在后头,出了李家。

“曾娘子。”魏卓叫住曾氏,“刚才,谢谢你。”

大夫说过李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熬不过这个春天,临了能圆她一个心愿,对老人来说,也算是这辈子的安慰了。

“客气了。”曾氏不大敢看他,只还了个礼便告辞离去。

明舒与她走出两步,她又忽然停下脚步,往四周张望。

“阿娘,怎么了?”明舒问道。

“不知何故,我近日出门,总觉得附近有人跟着。”曾氏左右看了几眼,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语罢又拉着明舒走了。

魏卓站在原地,他耳力极佳,将曾氏的话听入耳中,目光一转,便锁定对面巷口处站的男人。那男人与他对视一眼后,仿佛做贼心虚般避开他的目光,退入巷中。他几个箭步冲到巷口,伸手猛拽那人后领,将人掀翻在地,毫不客气抬脚踩上。

“何方宵小,在此窥探良家女子?”

那人并没武功,半点反抗不了,“唉哟”痛呼了几声,抱住魏卓的脚踝叫嚣“快……把脚拿开。爷……爷是尚书令府中家丁。”

“尚书令?陆文瀚?”魏卓蹙眉道。

“大胆,我家大人的名讳,你也敢直呼?”那人啐骂道。

“呵。”魏卓冷笑,“我就叫了又如何?”

地上那人刚要骂他,抬眼望去,却见魏卓眼底肃杀一片。

战场上杀回来的人,手里染的血,全都埋在眼里。

第44章 情起

小巷幽暗,街上人来来去去,也无人往巷中多看一眼。

魏卓脚下力道再度加重,地上的人痛哼一声,只听他又问“闲话少说,陆文瀚派你来此有何目的?”

“你……”

那人还要挣扎,魏卓又用力一踩,那人肋骨几乎要被踩断,痛得满头冷汗,当即就怂了,只能断断续续道“大……大人派我来……查查这户人家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