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榜下贵婿(157)

明舒站直,淡道“你们想问卫府闹鬼之事吧?”

“你若知道什么就实话实说,别藏着掖着妨碍办案。”应寻开口道。

“官府办案我当然要配合,不过应神探什么都还没问就在心里先定我一个招摇撞骗的罪名,我就想问问,我是骗到什么好处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应寻依旧道。

明舒被他的态度惹怒,待要讥讽他几句,又见魏卓与少尹都等着自己,少不得顾全大局把气咽下,道“卫府闹鬼之事已经有近五个月,卫二夫人请我回来是调查闹鬼之事,我假扮女冠入府,是为了查证卫府这个‘鬼’。这个‘鬼’,据我所查,乃是有人假扮。”

“何人所扮,又是为何扮鬼?”

“我先前借驱祟为名集中查问过府中所有遇见过异常情况的人,得出一个结论。卫府闹鬼,其实分了三个阶段。”明舒不再理会应寻,整理思绪开口解释。

第一个阶段,集中在杜文卉身上,所有关于‘鬼’的消息,都由她亲口放出,也只有她一个人说见过,所以才被诊断为癔症;第二个阶段,卫府闹‘鬼’趋势有所上升,府中丫鬟婆子们纷纷遇到奇怪的事情,比如鸡鸟遇害,有人被推向深井险些跌落。这些现象虽然奇怪,但‘鬼’并没真正出现。卫献虽然也整顿肃查过后宅,但并没找到‘鬼’,依旧只能将事情压下;第三个阶段,就是昨夜许氏遇鬼,‘鬼’真正出现了。

这三个阶段,关于‘鬼’的威胁性是逐层递升的。

“我一直觉得许夫人遇鬼有些奇怪。这‘鬼’如果藏在卫家这么久,就算有冤气也该冲着卫家人才是,怎会冲着才上门没几天的许夫人?还那么明显的现出真形吓她?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想把许夫人赶走,因为许夫人妨碍到‘它’了,可许夫到卫家只是来探望卫夫人,小住几日,她迟早是要回国公府的,平日最多也只是和杜文卉说说话,身后还有吕妈妈监视着,又能妨碍到谁?或者说妨碍到需要这个‘鬼’要冒着被人揭穿的风险亲自出来吓人?”

“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它’想借许夫人的身份,把卫府闹‘鬼’之事闹大。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卫献后宅的下人们,从丫鬟婆子到小厮,都是卫献一手挑选入宅,宅内消息完全无法传到外边,坊间几乎听不到卫家的流言。但从今年年初起,关于卫家闹鬼的流言,就慢慢在汴京城内流传开了。”

鬼神之事毕竟不同后宅阴私流言,普通人自然心存敬畏,无法以平常心对待,卫府这颗无缝的蛋自然是要开裂。

消息,就这么传出来了。

而许夫人也正是因为听到这个流言,才赶到卫府安慰闺中密友杜文卉。

这才是前后因果。

语毕明舒暂时停下,等他们消化。

应寻眉头紧紧蹙起,魏卓向明舒道“你继续。”

明舒点点头“许夫人遇鬼那天,正好撞上在帮卫二夫人调查古怪声音的我,我和她一起躲在假山的矮洞里,虽然只看到‘它’的衣摆,但是我在事后查看了地面痕迹,这个虚无缥渺的‘鬼’在假山下的泥地上拖出了浅浅辙痕与脚印来。你们见过哪个鬼有重量,会在地上留下辙痕与脚印的?那分明是人假扮的。”

“明舒,你的意思是,这人扮鬼,不是为了要藏,而恰恰相反,是为了要露?”魏卓斟酌道。

明舒回他“这是我的推测。”

这个推测有悖常理,但放在卫家才说得通。

“为什么?”应寻问道。

“你和卫夫人杜文卉见过面了吧?你觉得她怎样?”

“神情恍惚,唯唯喏喏,面对丈夫溺亡没有流露一丝悲伤。”应寻已经盘问过杜文卉,这个卫夫人确实奇怪,也完全看不出和卫献夫妻情深。

“许夫人与杜文卉是二十几年的闺中密友,对杜文卉了解甚深。我在遇鬼那晚曾和许夫人深谈过,她告诉我,杜文卉年轻时是个开朗活泼的娘子,与现在所见判若两人,自从遇到卫献之后,就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二十几年,卫府像个囚笼,卫夫人被禁锢于此,谁都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们可以找个医娘给卫夫人瞧一瞧,她身上可能有伤,你们问问她,是谁造成的。”

许氏说过在杜文卉身上发现过瘀伤,而杜文卉本人在外也都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这举动无不像在掩饰身上的异常。

“你是说,她受卫献虐打?”应寻立刻反应过来。做为捕快,他没少接触各类人,虐打成性的男人,并不在少数,有时甚至打出人命。

可在卫家,杜文卉是当家主母,能够虐打她的,也就只有卫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