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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贵婿(169)

应寻的推测与他三人几乎一致,只道:“我马上派人再去现场勘察,明日一早立刻打捞莲池。那两个妾室之事,我也会调查清楚。”

“若真是卫指挥使身上夜光粉所留痕迹,也许凶手衣鞋也会蹭上,到时就可经此比对寻找凶嫌。”明舒道。

这是极为有用的线索。

应寻点头赞同了明舒的话。

明舒盯着他:“就完了?”

应寻冷道:“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应捕快,你不觉得你少说了什么?”明舒死死盯着他,“这可是我、我阿兄还有宋公子三个人查出来的,你是不是多少得有些表示?”

应寻默了片刻,终于拱手:“多谢陆娘子、陆公子与宋公子。”

明舒这下心里舒服了,道了声:“那我就等你们结案的好消息了!”语毕就和陆徜走向曾氏。

阿娘都亲自找上门了,她可不敢再留。

“陆兄!”宋清沼却突然叫住陆徜。

陆徜没转身,只有明舒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适才同你说的那番话,清沼是认真。”

宋清沼声音刚落,明舒就听到陆徜重重吐纳的声音。

陆徜还是没转身,也没回答宋清沼,很快继续朝前走去,只有明舒跟在他身边小声问道:“阿兄,你和宋清沼打什么哑谜呢?”

“没什么。”陆徜沉声。

第66章 永远

魏卓派人驾车送陆家三人归家, 马车里有些沉闷。

曾氏在气头上,难得板着脸;陆徜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模样。明舒挨在曾氏身边, 又是认错又是逗乐,好不容易让曾氏脸上恢复笑容,她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胜民坊驶去,四月夜晚的风从窗口吹进, 带走沉闷,明舒在卫家连续几日不曾睡过好觉,被马车颠着颠着就靠在车壁上睡着。马车在巷口停下时,她犹未醒来,直到被人背着走了几步,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阿兄?!”眼皮还很沉重, 明舒眨了两下,看清四周,也看清自己正被陆徜背在背上, 往家里走去,曾氏提灯在前面走着。

曾氏手中的灯火把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幽静的巷子只有他们三个人, 夜色多少显出几分诡谲, 但明舒却觉格外安心。

“放我下来吧。”她把头从他肩上抬起,道。

“再几步路就到家了, 你若困, 就继续睡吧。”陆徜没有转头,任由她的气息拂耳而过。

明舒又乖乖把头垂下, 鼻子有些堵, 她说起话来也瓮声瓮气。

“阿兄是状元了, 还背我?”

“我背你和我是不是状元有什么关系?”陆徜道。

“状元可不是一般人,以后要当大官,前呼后拥,哪有让你背别人的道理。”明舒笑道。

“当再大的官,我也还是你的陆徜。明舒大小姐,可满意?”陆徜温声道。

以前他也背过她,很小的时候,她还是简家的大小姐,也这么趴在他背上,瓮声瓮气且毫不客气地使唤他:“陆徜,背我回家。”

那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他好像说——是,大小姐。

这个称呼,就从那天起,一直留在他心里了。

明舒笑出声来:“满意满意。”

他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为什么是她的陆徜,而不是她的兄长,她的哥哥,她的家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一刻愉快得像要飞起来的心情,没有缘由,仿佛从心里生出的喜悦。

“阿兄真好。”她由衷感慨。

陆徜却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听“阿兄”这个称呼?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她全心接纳他时抱着他喊出的那声“阿兄”,那时他真觉着这称呼被她喊成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可如今,她喊出的每一声,都像箭一样,既扎心,又讽刺。

而他,无能为力。

“阿兄,怎么不说话了?”明舒摇摇他,又问道,“你刚才和宋清沼打什么哑谜?他为什么对你说是认真的?认真什么?”

听到这名字,陆徜心里那点温存荡然无存。

“能不提这个人吗?”他今天实在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宋清沼的话了的。

“哦。”明舒识相闭嘴,过了会还是忍不住,“可是我真的好奇啊!阿兄,他能有什么要对你认真的,你就同我说说嘛!”

“……”陆徜默。

家门已在眼前,他将明舒往地上一放,边推她进门边说:“一,他不是对我认真!二,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必管!好了,进屋!”

明舒被他推进家里,终结了关于宋清沼的短暂交谈。

————

简单洗漱过后,明舒撑不过阵阵涌来的瞌睡虫,倒头睡着。

曾氏站在门旁看了两眼,出了房间,反手关上门。陆徜还在门外站着,见状问道:“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