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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贵婿(207)

“与明舒无关,是我把明舒叫开的。”宋清沼忙解释道。

陆徜沉沉吸了口气,压下胸腔里的冲动,道:“这是做什么?没人责怪你们!”又朝明舒道,“卢三娘子的手扶母亲的时候受伤了,你快扶着母亲,别再让她费心。”

明舒点头要从卢三手中接过曾氏:“卢娘子,我来吧。”

岂料卢三娘子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反扶得更紧了:“不碍事,还是我来吧。”

几人已经走到小路入口处,前头隐约可见外面的人影,依旧是陆徜和卢三扶着曾氏,画面看起来倒有几分叫人揣摩的兴味。

见卢三不肯松手,陆徜松了手,只道:“明舒,过来扶着阿娘。”

明舒见势方跑到陆徜那头接替陆徜扶住曾氏,如此一来,便成了明舒与卢三扶着曾氏,陆徜跟在明舒身边,宋清沼在前方引路,带他们去国公府就近的花厅小坐。

————

曾氏前脚刚踏进花厅的门,大夫后脚就也到了。

“我没事,真没事!你们一个个的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先去替卢娘子看诊吧。”

尽管曾氏一再向众人强调自己真的无碍,但大夫还是坚持替她察看脚伤,不多时许氏与卢三娘的母亲冯氏也都赶了过来,小小的花厅里顿时挤满了人。曾氏不得不打起精神应酬一众贵夫人的嘘寒问暖,头疼至极。

好容易大夫看诊完毕,总算确定曾氏的脚踝无恙,众人才算放过她,又去关怀卢三。

曾氏身边暂时只剩下明舒、陆徜与轻摇三人,她抹了抹额上细汗,看着隔着一个屏风的人影,终于有机会小声道:“我没那么身娇肉贵,从前逃难百里千里的路都咬牙走下来,扭脚算什么?她们怎么个个这么紧张?”

她不能理解富贵人家的作派,芝麻绿豆大的事,还得劳师动众地请大夫?

“阿娘,扭伤了脚可大可小,查清楚些好,否则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明舒安慰她道。

曾氏便又道:“伤没伤到骨头我能没感觉?刚才我就同卢娘子说我没事,她非让丫鬟出去叫人,还把陆徜给找了来……对了,陆徜,没耽误你正事吧?”

“不耽误,我已经向三殿下说明过了。”陆徜道。

“那就好。”曾氏安下心,“今日这事,你们可得替我谢谢卢娘子。”

“那是自然。”陆徜满口应下,却又推给明舒,“她是你的朋友,你记得谢谢她。”

明舒歪头斜睨他:“阿兄,她与我结交可不是因为我,醉翁之意啊。”

“所以呢?”陆徜反问。

“其实卢三娘子挺好的,温柔大方又善解人意,家世不错,人生得也标致……”她话没说完,就被陆徜一掌按在脑袋上。

“闭嘴。”陆徜听不下去,眼神不善地盯着她,大有她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吃人的趋势。

明舒假笑一下。

聪慧如她,如何看不出今日这场宴饮的目的,无非是各府夫人凑在一起,替自家儿女相看合适的结亲人选。陆徜这样前途光明又样貌英俊的男子,自是这宴饮之上最肥的那块肉,他的魅力早在状元游街那日就已让她见识过了。

刚才她陪着曾氏同各位夫人聊天时,就已发现,许氏一直在拉近卢三的母亲冯氏与曾氏间的关系,话里话外又总提及卢三,显而易见是要保媒。她那时尚无多少感觉,可到树林中看到陆徜与卢三齐齐扶着曾氏,却又是别样滋味了,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明舒也说不出那是何种滋味,但总归不是开心的感觉,仿佛自己宝贝了许久的东西被人突然抢走般,挺不是滋味。然而她也明白,陆徜迟早要娶妻,而她也会嫁人,他们就如同这世间的兄弟姐妹般,都会各自独立,有自己的家庭,再也不可能像少时那样亲密。

她总要学着习惯。

屏风后又传来说话声与脚步声,大夫替卢三看完手,那边的夫人们又要过来。陆徜蹙了蹙眉,道:“你陪着阿娘吧,我要回三殿下身边了。”

语毕,他就在众人驾到前火烧屁、股般出了花厅,半刻也不肯多留。那边卢三又与几位夫人一起过来,见到陆徜已不在厅内,眼底不由泄出几分失落,然而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上前和曾氏亲亲热热地打起招呼,又改了口,只唤曾氏“曾姨”,叫明舒作“舒妹妹”,与她们好得像一家人般。

冯氏待曾氏与明舒也愈发温和亲切起来,再加上许氏又在旁边将好话说尽,在场的人哪有不懂的,当下便都打趣附和起来。

明舒觑个空隙,悄悄向轻摇招手,二人避人出了花厅。

“说说我离开夫人之后发生的事。”明舒问道,“说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