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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同人)恶女难驯(2)+番外

如果那个厚颜的继母罗太太,待年幼无知的罗衣很好的话,罗衣估计会马上忘记没多少印象的生母,改叫她为妈妈,偏偏罗太太是那种很势利的女人,也很识时务,更是妒恨罗衣的生母,所以并不待见罗衣。

在罗衣十八岁成年前,罗衣都是住在乡下的罗家别院,只有一个老管家照顾,有亲人就如同没亲人一般,偿尽孤苦伶仃的滋味,而那个所谓的父亲整天忙着他的事业和小老婆给他生的儿子,陪钱货的女儿反而不在他心里,可有可无,也就任着罗太太自行去安排。

懂事以后,看尽了世人表里不一的嘴脸,尝尽了家人的冷待,在罗衣搞懂了生母是被父亲与情妇活活气死后,罗衣的心被某种情绪替代。直到很久以后,她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打从心里讨厌小三、讨厌男人、讨厌婚姻!

生活上的苦,只要咬牙挺挺就能过去,但心中的苦呢?又该如何排谴?咬咬牙,就能过去的么?积太多在心里又该怎么办?

所以,罗衣很坚强,可以不伸手向家里要一分钱独自念完大学;罗衣也很强悍,从小到大为了回敬总是欺负她的弟弟,罗衣很积极的去学了柔道空手道,轻易便可以将一个大男人打趴;罗衣更是悍妇一枚,敢对她出言不逊或加以轻薄的男人,下半辈子就等着不举然后绝子绝孙去吧!

所以,这样的罗衣怎能忍受自己一夕之间成了个弱质女子?还是那种只活在自我世界中整天做梦绕着一个男人打转的NC女子?

黄昏的院子,几畦菜地,几只下蛋的老母鸡,一位年若十七八岁的柔弱女子端坐在青苔遍布的石阶上,闪烁如星的眸幽怨的凝视远方,那目光仿佛透过了千山万水,不知遥想何方。

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有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路过院子的仆役下人或行人总要停下来看一看,或赞叹一翻,如斯女子,出水芙蓉,生在普通百姓家实在可惜了!

狗屁,她本来就是个王府格格,只不过为了某种阴谋阳谋,被李代桃僵了啦!

台阶上的女子姿势不变,却在心里狂吼着、咆哮着。

“吟霜,该吃饭了……”

身后的门扉传来老人苍老而疼宠的声音,白老爹走过来摸摸女子的发,见台阶上的女子仍是呆呆的、无限忧伤的看着远方,白老爹叹息。

“吟霜,别等了,今儿完颜公子是不会来了!吟霜,我们只是穷苦人家,哪高攀得起那等贵气公子?都是爹没用,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却只能让你受尽欺负……”

鬼扯,谁在等什么公子了?姑娘她正在寻思人生大事哩!

罗衣在心里咆哮,瞄见白老爹又开始以那种她死得好惨的目光看她,心里一阵恶寒,于是面无表情的起身,很听话的走进屋子,坐在木桌前对着几碟子干巴巴的小菜。

刚坐下,罗衣看见白老爹颤巍巍的倚着门槛,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只得扯了扯唇角,连眼角的戾气也尽收敛尽,微低垂着脑袋,一副不胜娇柔无辜的模样,眼角也瞄到白老爹松了口气的模样。

罗衣心里呕得要死,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矫揉造作恶心死!笑要不露齿,走路要莲步轻移,说话要轻声细语,看人要楚楚可怜,放个屁也要憋着躲进茅厕才可以放……

啊啊啊,她几时这么憋过?若她想强硬一点,这白老爹马上会用那种她杀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眼神看她,好像她这样子有多丧尽天良,有多不容于世……罗衣很怀疑,那个白吟霜姑娘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能活到现在她还真不容易哩?

眼角一瞄,却见白老爹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为她盛了碗白米饭,说道:“吟霜,今儿的菜里有你爱吃的三鲜鱼丝,是客栈的卫厨子听说你磕破了头,特地为你准备的。吟霜,别难过了,你磕到了脑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永远是爹的孩子……”

白老爹絮絮叨叨的说,罗衣低着头心不在蔫的扒啦着白米饭配鱼丝,食不知味,心头已是千回百转。

听说某位白老爹生平大半辈子以卖唱为生,带着冰清玉洁、柔美如芙蓉的女儿白吟霜辗转了很多城市卖唱,前阵子来到北京,正逢龙源楼的老板想请个唱曲儿的姑娘来楼里助兴,图个热闹,于是白氏父女俩便顺里成章的住进客栈,成了这客栈卖唱。

本来美人计是使得好,龙源楼的生意依旧,变得越来越热闹,小白姑娘和白老爹也呆得心安理得,有吃有住有房子住,总比那些流浪的日子好吧?可惜好景不长,发生了一些事,小白姑娘先后认识了两个命中注定与之有纠葛的男人们—— “硕亲王府”的长子,荫封“贝勒” 的男主角完颜皓祯,和永远搞破坏的男二号某王府里的贝子多隆。

小白姑娘与男主角顺理章相恋,眉来眼去,纨绔子弟多隆也顺理成章的不时跑来搞破坏,调戏一下白姑娘,好让男主角来个英雄救美,然后两只再爱得死去活来,然后再去调戏,再英雄救美,再死去活来……

直到前天,多隆又趁某男主角不在来调戏小白姑娘,只不过才捏到了小白姑娘的小爪子,小白就“激动”得去撞墙了,然后罗衣就来了——××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怎么和她以前看的不同?有这么一茬在么?

好了,罗衣在发呆了两天后,终于接受自己可能死了,可能穿越了,可能成了某位NC姑娘的事实,可能要不时的与某位深情男主角大唱对手戏,可能要活活折磨得一位天家公主发疯最终于做了寡妇的事实,可能……

正文 最讨厌贫穷了

“唉,吟霜,你太不该了,完颜公子好心请大夫来救了你,而你却将秽物吐得完颜公子一身。完颜公子自那后也没来了,怕是对你失望了吧!这样也好,我们的身份到底是配不上人家……”

呸!是那个假冒皇亲国戚的家伙配不上她才对!

罗衣在心里狠狠的骂道,偷偷的翻了个白眼。估计那位男主角吃喝拉撤都有下人伺候,根本不懂什么叫真实吧?记起那天他惊愕与不知所措,想嫌恶又怕伤到白吟霜心的神情,罗衣心里就一阵畅快。

难道他真的以为白吟霜长得“风仙傲骨、飘逸出尘”,就不用吃喝拉撤,放屁是香的不成?简直是活在梦幻里、只有某种书才有的男主角,真不可信!

不知是不是那天被她的行为吓到了,或是仍未从打击中醒来,男主角到现在都没有来过龙源楼,也没有任何消息差人来带给她,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罗衣的心里巴不得他消失在宇宙黑洞,最好不再出现,她可没这心情同他演对手戏,白白浪费生命浪费脑细胞。

她从来不喜欢这等花俏的男人,空有长相没有内涵,更是无忠君爱国爱家之心,将自己应扛的责任当成包袱来看待。这种男人,只有那种爱做言情梦的小女生才会喜欢,她老了,没这心里去搞这种小女生的玩意儿。那皓祯要就尽情娶他的公主去吧,她才不会去做什么“如夫人”哩!

唉,只可怜了那位尊贵的公主了,摊上这么个额附……

“吟霜,爹也知道你伤心,但完颜公子……你还是放弃吧……”

白老爹左右为难,似乎不晓得怎么劝说痴心的女儿。女儿与皓祯之间的眉目传情他哪会不知道,只是,虽然不知道那公子的身份来历,那等长相气质和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们这些穷苦人家怎么高攀得起?

“爹……我没有……完颜公子只是好心救了女儿一命,女儿怎么会痴心妄想?爹,你放心,女儿今后会断了这个念,不会再理会完颜公子……”

罗衣低着脑袋,以掩饰僵硬的脸皮,硬是学着古人自牙fèng间挤出酸儒悲切的话来。若可以,她还巴不得离他远远的,脱离这白吟霜的命运。

虽然说,这故事怎么看都与她以前看的不同,情节似乎也链接不上,但既然她能出现在这儿,就说明一切皆有可能,情节变了也不奇怪,毕竟她是小蝴蝶嘛,说不定她在中国扇扇翅膀也能引起德克萨斯州的飓风哩。

她可是罗衣,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会喜欢那种花俏子的不仁不义只会咆哮的男人么?太瞧得起她了,就算地球的男人都死绝了,她宁愿去找个火星人来爱,也不会找他。

白老爹闻言,既是欣慰又是叹息,间杂着几声咳嗽。白老爹年事大了,身体也越发不好,特别是这几年走南闯北的,餐风宿露,吃穿寒碜,身上的积蓄只够上路的盘缠,生病了也是糙糙的吃些廉价的药,能有多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