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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23)

骆规规听了却不如老战激动,一天下来受了太多冷遇,她基本不抱希望,于是镇定的问:“哪个高层?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总之你放心,肖导演特别指定的,绝对靠谱。”老战拍胸脯保证,“不说了,我看到人了,记住我说的,回见!”

骆规规收了手机,BOBO妈迫不及待的问:“老战那小子跟你说了啥?”

“他托人找了位M&X负责处理邢娟娟事务的高层,说一会儿带人上咱们这儿来谈判。”

BOBO妈喜忧参半的问:“高层?可以拍板,说话算数的那种人物么?”

“他没说……”骆规规见BOBO妈哭肿的眼又黯淡下去,不忍心的说,“应该行的吧?至少是肖导演亲自推荐来的。”

BOBO妈把眼泪一抹,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管他来的是骡子是马,现在还轮得到咱们挑肥拣瘦吗?死马当活马医呗!”

也只能这样了 。

按老战吩咐的,BOBO妈精心准备了一番,让出一间最豪华舒适的包厢,好酒好菜摆满一桌,服务生也挑了俩盘亮条顺的小姑娘,就连骆规规都被催着换了身衣服,化了点小妆,估摸着若有万一不排除捡她们中的一个侍寝那“高层”的可能,颇有背水一战的架势。

骆规规边画眼线边撇嘴,真到了非陪人滚床单的地步,还不如拉下老脸去求梅软肉,起码他长得人模狗样,被吃了也不亏 。

骆规规倏然瞪眼,靠,她尽琢磨些什么呢?身为良家处|女,就这么点出息,对方相貌好就可以出卖灵魂和肉|体了?肤浅啊肤浅!

摒除杂念,专注的思考怎么跟“高层”谈判,阐明他们乃弱势群体,年少无知一时冲动犯下大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给小狼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这妆画得会不会太另类了?哪儿像弱势群体,小太妹还差不多。”骆规规盯着镜子犯嘀咕,刚要动手卸妆,门却被叩响,BOBO妈在外面嚷:“规规,老战带人来了,快出来。”

来不及了,骆规规认命的收起化妆包,然后打开门,“BOBO妈,一会儿我们进屋,你啥话不要说只管哭,懂吗?”

“博同情嘛,我懂的。”BOBO妈深呼吸了一口,接着举拳头打气,“小狼能不能平安过关就指着你了,规规加油!”

别给这么大压力行不?骆规规不禁头皮发麻,暗自祈祷“高层”千万不要长着张拐瓜裂枣的脸不说,还是个脑满肠肥兼中年谢顶的猥琐大叔偕同BOBO妈走到包厢门口,BOBO妈立马入戏的开始抽抽嗒嗒,骆规规无奈的拎着帕子,一手推开门,一手装模作样的给她擦眼泪,想说从见面起给人造成孤儿寡母身世凄凉的印象。

未料当她的视线对上坐在老战身边那人时,手狠狠一抖,帕子飘啊飘落到地上,也就在她呆若木鸡的当口,老战热情洋溢的介绍:“啊,梅副理,这两位一个是杨明朗的妈妈,我们都叫她BOBO妈,一个是杨明朗的团友,骆规规。”

“骆……规规。”梅副理嚼着这三个字,意味不明,神情叵测老战平时埋首创作音乐何尝关心过身外俗事儿,这次要不是因为小狼在他办的趴上出事儿,他压根儿不会参合进来,所以不怎么会察言观色的他以为梅副理对骆规规感兴趣,便笑呵呵的指着骆规规说:“梅副理不要小瞧阿骆是个姑娘哟,她可是Zoo的顶梁柱,非常优秀的鼓手,人送雅号小马骡。”

“小马骡……是吧,我听说过的。”梅副理仍旧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儿,眼睛直勾勾盯着垂头耷脑的某人 。

“原来您听说过呀,梅副理果然见多识广,哈哈哈。”。

“死”字怎么写?一、夕、匕。骆规规差点为自己在这个关头,还有闲心玩拆字游戏而鼓掌喝彩 。

BOBO妈按着计划在抽嗒,不过眼角余光可一直扫着骆规规,只见她傻子似的发呆,屁都没放一个,着急的偷偷伸手拽她衣角,骆规规给这一拽,也知道终于到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时候了,于是抬起头,朝老战招招手,“那啥……你带BOBO妈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梅、副、理说。”

突来这么一出,老战有点找不着北,干嘛这是?话还没真正聊上,这就要一对一“深入合作”了?阿骆该不会看上人家梅副理眉清目秀长得出挑,动了凡心想公器私用吧?。

BOBO妈具是一怔,忘了抽嗒,扬起泪迹纵横的脸看向骆规规,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BOBO妈当然不像老战想的不着四六,她直觉他俩之前就认识并且有过节,以至于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谈判”结果,所以规规才破釜沉舟,打算一人扛起来。

“规规……”BOBO妈忧心忡忡的启口,骆规规冲她笑笑,眼神示意她出去。

老战表情沉痛的走到骆规规身边,语重心长的叹道:“姑娘,悠着点,别忘了正事儿。”

不解他话里的含义,也没功夫去寻思,骆规规慷慨就义般高昂头颅,正式面对梅副理……梅制。

须臾,包厢内清场完毕,梅制盘起手臂,上上下下巨细靡遗的将骆规规过了一遍X光眼,然后不愠不火道:“龟学妹,这是不是该叫做‘见证奇迹的时刻’,嗯?”

骆规规淡漠的睇着他,虽然他面带不善,语气嘲讽,但却明白他真正介意着什么,脱口便说:“我谁也没告诉,连赵越致都没有,所以你用不着不平衡。”

梅制微微一愣,这丫头的心思动得那叫一个快呀,既然这么了解他,估计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昨天又何必故作矜持拳脚相向?或者她专门以暴力为乐?

梅制咳了声,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是她的谁,干嘛非得事事报备?骆规规懒得跟他计较,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顺着他答:“不是瞒,只是没有说的必要。”

“行,允许你不主动告知实情,可我问你时为什么仍不肯说?”那天看完演出遇见眼线男,他马上打电话求证,然而她谎称在物流中心打工,一丝口风不透,罪行累累!

骆规规莫名其妙的反问:“你什么时候问过我了?”

“上次你们演出的时候,你骗我在打工。”梅制准备随时掏出手机给她看通话记录,要她怎么抵赖 。

骆规规翻白眼,“梅学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次你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一个字没提乐团的事儿。”

搞半天还是他错怪她了?梅制被噎得一时无语,骆规规挥挥手,“别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纠结了,咱们谈正事吧。”

“这怎么是无谓的事情了?”梅制拔高嗓门,“敢情受骗上当的是我,没你啥事儿是不是?”

骆规规无力的长出一口气,朝他走了一步,一脸任你处置的表情,“那你究竟想怎么样?要杀还是要剐?”

化了妆的龟学妹,从里到外换了个人似的,厚重的刘海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对比一般姑娘略粗些的眉毛下,大眼睛显得更亮了,描黑上翘的眼线带着一点点的妖一点点的媚,水润红唇无辜的嘟着,越看越散魂,梅制心头一紧,吞吞口水道:“起码……起码说句对不起……”

我那个去!无稽之谈,她哪里对不起他了?要说对不起的也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好姐妹赵越致,论不要脸,这厮若称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

由她不屑的眼神看出她不甘愿,梅制掰手指列举自己的委屈:“你说你打工,害我以为你生活困难,怕你辛苦怕你累,我想方设法的对你好,做饭给你吃,帮你介绍工作,结果你根本不缺钱,周末玩乐团开演唱会,拥有一海票粉丝儿,过得滋润又乐呵,单凭这个你难道就不觉得对不起我?”

那你丫不白啃了我两回,请问我又找谁哭去?骆规规忍住抽他的冲动,平铺直叙道:“我从没说过我生活困难,一切是你自以为是。”

“骆规规!”梅制指她鼻子,“注意你的态度!”

跟这厮在一起不拿出绝佳的修养来不行,骆规规比出三根手指,“OK,现在我有求于你,别说你想听声对不起,就是一百声我也说给你听。”

一股子邪火上窜,梅制拍开她的手,“本少爷没心情听了,你说你想求我是吧?得,那你求,我要听听你怎么求。”

就知道他小心眼,骆规规默默懊恼自己一时性急口快,咬咬牙望着他说:“我怎么求不是重点,看你想要什么吧,我全部无条件接受。”

梅制眼珠滴溜溜一转,嘴角噙着痞痞的笑,“这你说的,我没逼你啊。”

对,求学长您大慈大悲行行好,给我一个被您蹂躏的机会!

“事成之后,做我女朋友。”

23

遥想当年郑中基刚冒尖儿,跟学友大哥一起□了一首歌,歌词是这么写的:一边是友情 ,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现在搁骆规规这儿得稍微改一改,友情改成恩情,而爱情改成屁情,却照样左右不是,为难自个儿骆规规向来认为自己活得特洒脱,纵使也有不少难言之隐,但总体上学业有成,歌艺之路通达,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自打遇上梅软肉各项生活指标直线下跌,一茬儿接一茬儿的破事连连串,甩又甩不掉,躲又躲不开,兜一大圈最终还是落他手里,怎一个背字了得,简直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