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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60)

“哦,我跟BOBO妈说了,昨天去学长家过除夕。”骆规规搓了搓手,后退一步靠着书桌。

小狼用力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嗖嗖往外射冷箭,“所以,你跟他睡了,对吧?”

骆规规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然而这个头刚一点下去,隐忍多时的小狼就爆发了,他跳起来冲到她跟前,两手左右一撑将她困在桌子与自己之间,朝她瞠目怒吼:“送上门去给人糟蹋,还在这儿洋洋得意,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得了失心疯?那种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你到底图他什么?”

“小狼……”骆规规捂住差点被震破耳膜的耳朵,拧着眉头说,“冷静点小狼,事情压根儿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不是我以为的那样,那么是哪样?”小狼一把扯掉她的围巾,脖子上粉红点点的印记化作一根根利刺,一根根深深扎进心窝,尝尽锥心之痛,“他玩弄你,你就甘心白白给他玩弄啊?真是鬼迷心窍了你!”

“我们是认真在谈恋爱,他没有玩弄我,你别先入为主对他心存偏见。”骆规规试着跟他讲道理。

小狼森森冷笑,“我心存偏见?那么他说他会娶你了吗?”

“说了,不过我没答应,毕竟我们都还在上学,而且他早有出国留学的计划,时机并未成熟,不必急着提结婚。”

“哈哈……”小狼仰头大笑,“你真是深得人心的白痴傻瓜,知不知道他就等你这句‘不必急着提结婚’,到时候他出了国,一去不复返,看你着急还是他着急!”

怎么有理说不清呢?骆规规推推他,给他逼得都透不过气了,“小狼,不管你相不相信,不想这么快‘有家累’的人其实是我,如果我答应估计他立马就拉我去领证了。”

小狼激动的抓着她双肩猛摇,“骆规规,别再做春秋大梦了,拜托你清醒点行不行?男人床上说的话都特么是放屁,今儿指天立誓非你不娶,明儿把你甩到九天云外去!”

骆规规给他摇晃得头晕想吐,“小狼,松手……你松手!”

小狼根本置若罔闻,一个劲儿嚷嚷:“求求你听我一回劝吧,姓梅的绝对不是真心的,你别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遍体鳞伤了才晓得后悔!”

骆规规算看清了,此时的小狼已经暴躁得失去了理性,任何道理都听不进去,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推他,“行了!够了!杨明朗你放开我!”

“不放,我不放,阿骆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呀……”小狼怕她挣脱,将她摁到桌上,俯身压向她,视线火热的紧盯苦苦暗恋的姑娘,弄不懂为何她偏偏钟情那个花花公子而不愿看他一眼?“阿骆马上和他分手,回到我身边,我会保护你,我会对你好,我保证!”

他疯了!骆规规瞪大双眼,见他狂乱想吻自己,拼尽力气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上他的脸,“啪!”瞬间风暴戛然而止,屋内静得落尘可闻,小狼揍歪的脸撇在一侧一动不动,骆规规屏住呼吸也没有动,两人就这么定格了一般,过了两三秒,骆规规深吸口气推开他,闪身急撤几步,拢紧衣领语调不稳道:“我猜你昨晚一定没睡好,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了。”

小狼直起身子,“你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改主意了是吧?”

“我觉得感情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跟你讨论,你乐观其成最好,若不能也麻烦不要□来搅和,我言尽于此,现在,请你出去。”骆规规扭脸,送客。

小狼回头看她一眼,她避得彻底,意思很明显,她的一切与他无关……本不该这样的,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同样父不详的他们彼此依靠着抵御外界的歧视、奚落、欺辱,他孤僻她冷漠,他叛逆她骄傲,武装强大的表象下两颗心灵却无比紧贴,他们了解对方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所以无论怎样肆意妄为,怎样顽劣不羁都无所谓,因为终会在他或她那儿得到宽容,找到归宿,然而落在眼面前的是什么?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么?

“阿骆……”

“请出去,谢谢。”

谢谢?她对他说谢谢?小狼让莫名的水汽眯了眼,模糊中见她捂住耳朵,额头顶住墙壁,呵呵……好绝,骆规规你做的,好绝。

听见他出门并把门关得巨响,骆规规无力的蹲到地上将自己团紧,感觉心里像空了个洞,一阵阵的发冷,和小狼隔着的一层窗户纸捅破了,维持二十年的兄弟情一下荡然无存,一直担心变成这样可事实偏就成了这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的倔强和坚持似是伤害家人的一把利刃,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

BOBO妈难得早起,话说早起也过了中午十二点,打着哈欠出来便被一个不甚熟悉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家里遭小偷了?

“你……你谁呀?”放眼四下寻找,看看有没有啥称手的玩意儿充当武器。

“BOBO妈,你起啦?”骆规规听到声儿连忙跑过来。

BOBO妈拉骆规规到身后护住,兰花指一比,指着窗前逆光而立的大高个儿气吞山河的吼:“小子,你好大的狗胆,青天白日私闯民宅想干嘛?!”

骆规规从后头探出脑袋,好气又好笑的解释:“BOBO妈,他不是小偷,他是我学长。”

梅制上前两步走,客客气气的鞠了个躬,“BOBO妈过年好,我叫梅制,是规规的男朋友。”

BOBO妈揉揉眼睛,哎哟,好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呀,眉目似画,笑起来像朵花儿,穿衣打扮也体面,哪有半点小偷的样儿?

“没……治?瞧这名儿起的,真有创意,哈哈……”BOBO妈喜笑颜开,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梅制的小脸蛋,哟,嫩哧哧的好比剥了壳的鸡蛋,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呀?

他被调戏了吗?梅制偷瞄骆规规,后者接收到暗示,立马截下BOBO妈的爪子,“BOBO妈,肚子饿了没有?学长做了饭,你去洗洗就能开动了。”

“哦,既然做了饭,那一起吃吧……”话音一落又扬声,“谁做的饭?”

梅制看着BOBO妈乖巧的回话:“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你还会做饭?”BOBO妈好不稀奇,瞧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实在想象不出他下厨是啥模样。

梅制点点头,“在家都我做饭。”

骆规规站出来替男朋友说话,“BOBO妈,学长手艺好着呢,不信待会儿你尝尝,包管你要竖大拇指。”

“那行,我这就去刷牙洗脸。”BOBO妈急急忙忙钻进卫生间。

梅制轻嘘口气,然后问骆规规:“小婿表现得可好?”

“目前为止尚算合格,但仍有待观察。”骆规规要笑不笑,拖着他进厨房摆碗筷。

梅制见她只准备了三副碗筷,便又问:“杨明朗人呢?”

大早上登门开始就没看到情敌出没,害他颇感纳闷,骆规规动作顿了会儿,接着轻描淡写道:“他和小兵玩去了,没闹个两三宿不会着家。”

嘿,枉费他提前做足准备如何对付情敌,结果全白瞎了,梅制翻白眼冷哼一声,“那只能说他没口福了。”

骆规规垂目掩去一瞬的落寞,才故意说道:“要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吃了饭你去帮他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呗。”

“嗯,我又不是吃撑了没事儿找事,逮谁给谁做牛做马。”梅制敬谢不敏。

骆规规单手搭上他肩头,“我这是给你尽情表现发挥的机会呀,贤婿。”

“快拉倒吧,我都做了够吃三四天的饭菜,你家冰箱差点没塞爆,简直拿我当奴才在使唤,你亏心不亏心?”

“我干嘛要亏心,是你自个儿哭着喊着来的,谁请你求你了?”骆规规横了他一眼。

梅制摸鼻子认倒霉,“得,你就使劲儿消费我吧,过年跳楼赔本清仓,全免倒贴钱。”

“臭贫。”

骆规规懒得跟他嚼舌根,催他赶紧盛饭,不一会儿BOBO妈洗漱干净,没进厨房就闻见饭菜飘香,不禁食指大动,走近了看那一桌四菜一汤,不但色泽漂亮而且装盘精致,想必颇费了一番功夫,当下暗暗叹服,规规找的男朋友从内到外都非常优秀,最关键对她特别上心,小狼跟他比起来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怪不得规规会投降。

“BOBO妈,快坐,开饭了。”骆规规招呼BOBO妈坐下。

梅制等女士们落座才坐好,礼貌周到的夹了一碟子菜送到BOBO妈面前,“BOBO妈,规规说您喜欢吃排骨,这是我专门为您做的蜜汁排骨,您试试看。”

BOBO妈依言吃了一口,马上眼睛一亮,“好吃,真的好吃,你是真的很会做菜呢!”

讨了未来丈母娘喜,梅制一脸得色,忙不迭又夹了些菜过来,“您喜欢就多次点。”

“嗯嗯,你也吃吧,别跟我客气了。”BOBO妈高高兴兴的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骆规规,“怎么不见小狼那孩子呀?”

骆规规一听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尖,当即痛得眼冒泪花,“哎呦!”

“怎么啦你?”BOBO妈惊问。

梅制赶快放下筷子,抽出纸巾帮骆规规捂住嘴,眼看她落下泪两行,油然心疼的问:“伤哪儿了,是不是很痛?”

BOBO妈眼尖,看见白纸巾染了点红,“呀,出血了。”

骆规规拍拍梅制,示意他让开,“没事,我漱漱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