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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74)

冯丽媛深深一震,她倒是思考得透彻,在美人与前途不可兼得之时,梅学长绝对是一怒为红颜啥事儿做得出来的主儿,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干脆你跟他一起出国。”

骆规规笑了,“同学,这是出国留学不是上菜市场买把青菜,我凭什么跟他一起呀?”

“随军慰安妇……不是,你们立马结婚,然后跟过去陪读。”

“我们都还没到法定年龄,行行好别瞎出馊主意了。”骆规规背上书包,然后看了兀自郁卒懊恼的冯丽媛,“这事儿我会再合计合计的,梅学长那儿拜托你和殷学长多照应着点。”

“……噢,知道了,你啥时候能回来呢?”

“这一走得一个月。”骆规规挥手道别,“同学,保重。”

“保重。”

骆规规打车去M&X的中途去了趟景闰嵩院士住的那家医院,据可靠消息称自打院士住院,梅制每天定时定点上这儿来负荆请罪。

时值暮春季节,傍晚过后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住院部庭院里,苍白的路灯映亮了雨水润湿的阔叶植物,偶尔三两枝新萌芽的翠绿在雨中点点头,带泥土味道的潮湿空气扑于面上有些微凉意,此外周遭幽幽静静,此情此景正应了杜甫那句著名的诗文: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骆规规却无心体会,来回转悠了两圈,兜里手机密集的进了好几条信息,无一例外全是催她“到岗”的,看来时间真不够了,抹抹发梢上的水滴,她走进住院大楼的门,刚想询问护士便一眼瞧见从电梯里出来的某人。

梅制看见骆规规明显一愣,两人视线隔着空旷的大厅默默交汇,满腹纵有万千思念需要倾诉却可怜无以言表,原来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最后梅制觉得再贪婪的凝视也满足不了对她的渴望,于是大步走向她,一把将她紧紧拥进怀抱,“坏丫头,坏丫头,坏丫头。”

一声声的埋怨,一声声的眷恋,他从未这般脆弱,这般不堪一击,全都来自她,坏心的丫头。

骆规规不由自主的颤抖,然后被动转为主动,伸出两条手臂环上他的颈项,让彼此贴得更近,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心跳,惶惶终日不安的一颗心终于得以真正的平静,她好想好想好想他啊……

虽然她要求他给自己时间空间冷静,但每逢课间、闲暇之余,总忍不住想象他会不会忽然出现在宿舍楼下?厚着脸皮跟她耍赖,嘴角噙着坏笑威胁她……然而这厮宁肯窝在实验室当旷世怨男,也不肯打破约定,一点反悔的余地都没留给她。

所以她赌气了,明知道他纠结痛苦,受尽折磨,却仍是死撑着不去见他,而等到扎扎实实落入他怀里那一刻,所有的矜持,坚守的尊严统统溃败如山倒,唯有炙热的“我爱你”三个字在心中荡气回肠。

骆规规不禁问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怀疑他,怀疑他们的爱情?谁说年轻时不懂爱情?谁说初恋只有义气与冲动,不够稳固牢靠?这真是可笑之极,她的心就是属于他的呀!

借助久违的拥抱来慰藉分离的寂寞,但他消瘦的身子骨实在令她担心不已,“梅软肉你的肉呢?都风干了吗?”

梅制埋在她肩窝呵呵的笑,“还不全给你练成精瘦肉了。”

骆规规往上仰起脸,柔柔的取笑:“是瘦肉精吧?”

梅制五指温柔仔细的拂过她的脸廓,“还说我,你不也一样,瘦得快成白骨精了。”

“我发现跟男朋友吵架是绿色减肥的灵药,不吃不喝不影响温饱,不知不觉甩掉一身肥肉。”

梅制松开她一点,瞪着眼说:“两把骨头抱一起,膈死个人,这种肥没有减掉的必要。”

“是的是的,少东家说的是,咱不减了。”骆规规拽拽他的手,“院士身体怎么样了,气消了没有?”

梅制摸摸鼻子,“他都不肯见我的面,这不又被赶出来了。”

骆规规无限同情,“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回实验室好好钻心做实验,争取拿出点成绩哄他老人家开心呗。”

“你这么想就好,你同组的兄弟生怕你中途放弃,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

梅制挑眉,“怎么着,他们去找你了?所以你今儿才来的?”

“哟,你不乐意啦?不乐意咱这就撤。”骆规规说着要挣脱他。

梅制忙不迭将她圈紧,“乐意,哪能不乐意?晚上回去我一人给他们一个香喷喷的热吻,谢谢他们卖力撮合。”

骆规规戳他眉心,“接吻狂魔,少去祸害人。”

梅制握住她的手指,嬉皮笑脸道:“听我说要亲人家,你吃醋啦?”

“没的事儿,你爱亲谁亲谁,就是别再回来亲我,我怕得病。”骆规规一脸嫌恶的撇清。

梅制压低脑袋就在她两边脸蛋各啜了个响吻,“放心,我只亲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亲你一个。”

“祸害我一辈子不够还想祸害三辈子,心肠真黑。”

梅制快乐的笑着,心满意足的笑着,“规,咱们算和好了对吧?你不会不要我了对吧?”

看他发自内心的欢乐,听他傻气的话语,骆规规觉得甜蜜的同时又有些心酸,感谢老天爷,让她遇见他,他爱她而恰恰她也爱他,于是不枉此生。

……

骆规规做足三辈子的梦也没想过自己有当“车床族”的一天,大概真是逃不了小别胜新婚的魔咒,被梅制连哄带骗的一糊弄,就心软了0.001秒,这厮便得手了。

看着车窗外渐渐密集的雨丝,衣衫不整的骆规规猛然一怒,泄愤似的狠掐了仍在毛手毛脚的贪心色鬼一把,随即哀嚎声起,当然其中不乏撒娇的意味,臭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梅制趴在骆规规膝盖上,懒懒的侧脸朝她看,两只怯生生的眼睛,忽闪忽闪眨着细碎星光,一副就等着被欺负的小受样儿,“规,嫌我伺候得不好么?”

骆规规扣衣服的手一顿,龇牙咧嘴的凶他:“滚边去,降低我人格品级的败类!”

“人家哪有,人家不过情到深处情不自禁情非得已嘛。”梅制揽着她的腰,在她肚子上边扭边蹭,“何况刚刚你也很享受呀,喉咙都快喊哑了,待会儿记得买喉糖含着,不然明天记者会你怎么办?”

骆规规脑袋轰的一热,耳朵根子红透滴血,张开爪子摁到他脸上,“闭嘴,闭嘴,闭嘴!”

梅制反手摁住她的手,一个个湿吻印在手心,随后油然感叹:“可惜过不了两天你要出去做宣传,一走就是一个月,留下我独守空房,好哀怨呐。”

“哀怨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突发奇想要帮ZOO出唱片?”骆规规有点幸灾乐祸。

梅制欲哭无泪,“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呀就别恨了,收收心,乖乖回去完成实验,万一真叫院士撵出师门,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梅制反倒没所谓:“虽然这么被赶走面子上不怎么好看,但也未为不妥。”

骆规规疑惑不解的望着他,他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这次实验成败关系着我能否出国留学,若我出去了,那你呢?”

骆规规闻言唇边浅笑微露,果然心有灵犀,就知道他在介意这个,之前冯丽媛找她兴师问罪时,她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实质不过是她逃避的借口,如今她不会再迷惘不会再游移不定,爱他的心已然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轻轻抚摸他的发,神情认真的对他说出刚下的决定:“我等你,一直等到你学成归国,回来娶我。”

梅制通了电一样狠颤一下,接着翻身坐起,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高声道:“你再说一遍!”

“干嘛再说一遍?你刚才没听见么?”骆规规眼底闪过一抹羞涩,小女人的矜持不期然抬头。

梅制被巨大的惊喜冲得头晕晕的,话都差点说不清楚:“你等我,你等我是吗?你还说到娶你,你答应嫁给我了?”

这枚大傻瓜!骆规规轻巧的吻吻他的唇,眼睛柔媚如水的直视他,小嘴儿却调侃道:“让女人抢先求婚,你的软肉美名倒算实至名归。”

这会子哪还顾得上啥肉软不软的,梅制夺回主动权,疯了般撬开她的唇齿,舌尖粗暴的窜入,卷着她躲闪不及的小舌死命吸吮,热辣辣的感觉一波波向全身发散,骆规规嘤咛一声,调整姿势配合他的节奏,她的柔顺叫梅制更加癫狂,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撕开她刚扣好的衣服,着魔的抚弄掌下温热稚嫩的肌肤,汹涌澎湃的情潮瞬间激发到顶点,果断贯穿她身体深处,听见她动情的喘息,双双因充实紧致的感官享受而倍感满足,他催促她尽快起伏,车厢内悄然陷入一片旖旎玄妙之中。

骆规规紧赶慢赶终于在午夜前夕赶到公司,急得活像热锅上蚂蚁的一干人等见着她,险些集体给她跪下,幸好啊幸好,小祖宗可算来了,ZOO新片发布会没了开天窗的危险。

就在大家欢天喜地的时候,杨明朗瞥见落地窗外大马路边停着那辆属于梅制的招摇名车,立马扭头盯骆规规,不意外她颧骨上残有尚未退干净的激情红晕,一双水眸幽幽发亮,一扫那日离家的晦暗颓丧,俨然一副彻底滋润过的幸福小女人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