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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情泪(24)

那么胜负,似乎已经不用问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交手?

我挣扎着起身,无名的目光马上转向了我,慕容长风背对着我,却在这一刻,忽然拔剑。

“住手!”我听见自己在说,只是声音却黯哑到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地步。

终究,什么都不能做了吗?只除了等待他们的有一个结果?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竟然是此刻我惟一能够做的事情。

半晌,四下无声,只觉得手腕猛的被人握住,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被拖了起来。

睁开眼睛看去,无名仍站在原地,没有血,只除了他嘴上那猩红的一点,然后,距离一点点的拉开。

慕容长风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不给我一刻喘息或停留的时间,一口气走到山脚。

山脚下,他的马安稳的啃着青糙,有一下没一下的,倒像个养尊处优的贵族,来到了一间乡下的酒肆,虽然点了一桌子的菜,却挑剔着觉得没什么可吃的。

马原来跟主人也有相通的地方,我有些好笑,只是,笑的动作还没有被传达到脸上,人已经被慕容长风拎起,丢在马背上。

从来不知道,趴在马背上竟是如斯的一种煎熬,马身上的骨头似乎都在动,一下下的咯着我胸口,而马在行走跳跃间的忽高忽低,更让我晕眩。

猩甜的感觉一直滞在喉头,直到我再次的昏迷不醒。

待到再一次睁开眼睛,入目却是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淡紫色轻纱帐,纱帐上细细织就的白色荷花恬然的开放着,这是——慕容家,我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轻轻闻了闻,都是补血养气的药物,心莫名的一动,却终究忍不住告诫自己:不要再奢求什么。

不奢求,便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痛苦。

不奢求,便不会因为终将失去而难过。

我能为自己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而已。

闭上眼睛,重又睡去,真的很累,累到觉得清醒都是一种负担了。

很多天里,我重复着睡睡醒醒的状态,不是我想用睡来逃避周遭的一切,而是我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睡觉或是清醒。

没有见过慕容长风,不知道是我清醒的时间太短了,还是他根本没有来过,只是,那又有什么分别呢?

完全清醒,总是在一个月后了吧,那一天我猛然自梦中惊醒,想到解药和依依的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头上便冒出了细细的汗,坐了起来。

很久没有起身,猛一坐起,头晕得人左右摇晃起来,堪堪便要跌到c黄下。

有人伸手扶住了我,抬头看时,心忽然停顿了片刻,竟然是他——慕容长风。

很有一阵子,我无语以对,不知是心里酸楚难言还是头晕得太厉害。

“干吗这么看着我?”最后,是慕容长风有些沉不住气了,脸色有些臭,不过语气倒听不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想了想,实在没有别的可说,可是却不得不说,我需要言语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这是我的房间,半夜三更,不在这里,你让我去哪?”他语气变坏,神色更臭。

这功夫,我也发现了,紧贴着我的c黄踏边的地上,铺着被褥,而慕容长风,竟也只穿了中衣。

这一认识让我尴尬之余,心又隐隐的动了,他还在这里,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真是触手可及,只是,伸手,对我而言,却是如此的奢望。

“半夜三更,你不睡觉折腾什么?”他见我不语,又闷闷的问,“要喝水吗?”

这一刻,我忽然不想提解药和依依的事情了,真的,不想提了,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睡,又要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但是,我真的不想告诉他这些。

人终究是自私而贪婪的,我贪图他这一刻的温存,于是决定不去想依依。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偷来的,抢来的,不差这一刻了。

内心反复思量的时候,慕容长风一手扶着我,另一只手已经倒了温热的水,送到了我的唇边。

“谢谢!”我说,声音很小。

“哼!少折腾我,老实睡觉就是谢我了,”他说,他很少这样多话的,我见过的慕容长风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的,是不是我已经睡得糊涂了,连什么是真的,什么是梦都分不清了。

我苦笑,喝的水呛到了气管中,换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咳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原来是梦吗?我怎么会还有这样的梦,爱,又何必这样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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