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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如梦(197)+番外

“这个……以生理年龄来说,是的。”我斟酌比较再三,觉得如果抛弃心理年龄,他比现在的我大,也是事实。

“什么生理年龄?比你大就是比你大,那,我比你大,不许说我像孩子,只可以我说你像傻孩子。”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出了几乎把我绕晕的话。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我揉了揉头,半夜了,我对思考没有兴趣。

“那睡吧,我拍你。”胤祥柔声说,手则轻轻的拍在我的身上,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小孩子,这样拍会让我失眠,然而,在我的话出口之前,我已经沉浸在了梦乡中。

小孩子的忽然到来,给我们生活最大的改变就是,我们要着手替他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小被子,小褥子,还有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

白天,只要天气好,我就回出去四下看看,买些布和其他的东西回来,其实心里也是满想像其他母亲一样,给孩子亲手做些东西的,无奈,我是手比脚笨的人,做好的被子一抖,棉花就跑出来了。尝试再三,胤祥忍不住拦下了我,他说:“婉然,咱们的宝宝生下来一定可以睡得暖,有衣裳穿,你不用这么cao劳。”只是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笑意出卖了他,这个坏蛋,我有些生气的发现,他变得会捉弄人了。

这样也好,总有办法的。很快,我就想到了,前些天给胤祥买的料子还没有成衣。大块的料子交给裁fèng,小块的料子,我请裁fèng剪裁后,自己尝试着fèng了fèng。没有细密的针脚,没有精巧的手工,只有我自己绣的苍翠的竹子,衣衫做好后,胤祥却爱不释手,无论走到那里,不是穿在身上,也是随身携带。

二月,康熙还是照每年的惯例,巡视京畿,胤祥随行。

去之前,胤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觉得他是兴奋的,父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呢?我想,也许一切已经过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把帝王的心,想得太仁慈了,几天之后,胤祥回来,虽然还是一样的说笑,但是,却只字不提出巡的种种,而是比以往,更粘着我,只要在家,绝不会让我从他的视野范围内消失片刻。

我知道他心里的伤和痛,他这样着急我,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如今日般的觉得孤单,整个世界里,也许他觉得,只有我和孩子,是他剩下的惟一的至亲。

我决定不去揭破他,而是安心当一个傻孩子,要他照顾,要事事依赖他,要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陪我,要他不许离开我的眼前、要随叫随到。

好在,新生命的孕育,带来的,是绝对的喜悦。

呕吐,第一次是在一个清早,餐桌上一碗新熬的大米粥,昨天我想吃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胤祥特意吩咐厨房,今天还要熬。然而,今天,餐桌前,米粥的味道一飘过来,我就觉得反胃,干呕个不停……

妊宸反应来得气势汹汹,我几乎什么都不能吃,每天都吐得七荤八素,人也瘦了下来,胤祥为此急得团团转,只是请了太医,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挺着。

我觉得自己的忍耐,也要到极点了,难受厉害了,总是想大哭一场,到了后来,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往往是吐着吐着,人就哭起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难受、想哭。

每每这个时候,胤祥总是将我抱在怀里,任我发泄哭闹,难受极了,我就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就会折腾我,一刻也不让我消停。”

“不要了,咱们不要了。”胤祥拍着我,低声安抚。

“说的好听,你不是说男人就是看中子嗣吗?”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段对话,发火。

“我说过吗?”胤祥的表情很冤枉,但是看了看我后,马上说:“是我说的,我不对,我胡说八道。”

“那不还是要我生这个孩子。”我发过火,对自己的前景失去信心,又哭。

“不生不生,我去叫太医拿掉。”胤祥说。

“什么?你敢让太医拿掉这个孩子?”我抹干眼泪,生气,这么辛苦怀的,竟然敢说拿掉。

“……”胤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抱着我说:“好,婉然说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现在,不哭好不好?”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恨自己的无理取闹,但是却每每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肚子里饿得呱呱叫,吃什么就吐什么,又怕孩子没有营养长不好,真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好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点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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