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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160)+番外

作者: 陈浮浪 阅读记录

他慈和又严肃的目光看过来:“阿房,你上战场没用,你不是打仗那块料。大荆三十三州,你做御史的时候都走过了;朝堂六部和都察院,你也多多少少都有了解。秦桥,我问你,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梦里的秦桥听见自己说:“还不是你让我是谁就是谁?阿爹就不要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

先帝没有生气,只是包容地说:“阿爹看着你长大,只是希望你明白,什么江山故土,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他悠远的声音恍惚间和庸宴的声线折叠起来,像命运在冥冥中天音般诉说:

“此前千年没有大荆,此后千年也不会有。人活着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活成他自己。”

“阿房,你若愿意嫁进国公府,会是个不怎么像样但总归不离谱的主母。”先帝的声音似乎是带着点他这辈子也脱不开的戏谑:

“但你如果在朝为官,阿爹这双眼还没昏花,已能看到你成为托承国运的名臣宿相,将来万代青史之上,必定有你秦阿房。”

“孩子,阿房,你自己选吧,无论你选什么,阿爹都支持你;别去想什么家国,甚至也不必想那些已经走了的人,这是你自己的一辈子,你只需想你自己。想你要怎么活成你的使命。”

然后秦桥就做了她这辈子最重要的选择。

那个夏季的最后一天,她怀里揣着瓷如意出征前亲手给她削的小木头兔子,把庸宴约到了大理寺门前的那棵花树下面。

“要不算了吧,我们。”

那时候她太年轻了,还不知道自己放弃的到底是什么,她手里摩挲着那只兔子,脸上无波无澜地说:

“庸宴,冷静点,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好聚好散,咱们就到这儿吧。”

当时庸宴是怎么说的?

她拼命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庸宴红着眼睛,敏锐地问:“陛下想派谁去接替如意?”

秦桥说:“你管不着,我也管不着。”

十六岁的秦桥看不懂,现在的秦桥却在沉睡的记忆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说要好聚好散的时候,庸宴那要命的离魂症病发了。

他挣扎着最后一丝清明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庸宴!”

她感觉到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还在当年当地,脑子里一团乱麻地转身就走;

另一个在她身体里痛骂自己这天杀的小王八蛋没良心,恨不得钻回那个时候扯住年轻的庸宴,没皮没脸地亲亲他,抱抱他……

告诉他其实我也舍不得。

“庸宴……”

“叫唤什么?”秦桥终于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响在耳畔,将她剥离出光怪陆离的梦境,疲惫又无奈地说:“我在呐。”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为回忆杀,不喜欢看回忆的宝贝可以将它跳过去。

但本章会带一点后边的情节,主要是交待秦桥在先帝面前做的那个“选择”,以及当时她和庸宴为什么会分手。

第72章

她一睁开眼,就逆着强光看见了庸宴,五官和年少时没太大变动,除了眼角多一道血痕,只有眼睛比从前深沉了些。

梦境里残余的冲动促使她不管不顾地坐起身来,猛地抱住庸宴的脖子扑进他怀里。

庸宴:“……”

被她在梦里叫了几声,叫得他人都酥了,又酥又心疼,这会虽然……

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坚强有力的拥抱,微微侧过身来,安抚地摸着她头发。

“这位都督,请你让开!”不知是要命还是救命的封院首冲了过来,手里一左一右地捏着两根针,翻着白眼示意庸宴挪动尊臀:

“我要扎她了!”

秦桥这才看见“强光”的来源——

屋子里天光大亮,庸宴和瓷学坐在她床边,封多病炸起一身毛在旁边乱叫;

郅却,周景明,江法乃至庆陵等重臣都四平八稳地在屋里坐着,此刻都一脸菜色地看着他二人。

秦桥:“……”

瓷学干咳了一声:“是这样,封院首说你一直没醒是因为多年劳累伤了身子,正好趁这个功夫歇一歇。也就由着你去睡了。”

秦桥磨牙道:“……所以?”

瓷学:“你昏了三天,这个……内阁小朝会还是要开的。但是庸爱卿不肯从你这离开,朕与众卿家都能理解,也就迁就一二,到你这宝月殿来了。”

庆陵呆滞片刻,第一个反应过来捧场道:“哈哈,哈哈,没事,都理解都理解。”

秦桥不知道他到底理解了什么狗屁,艰难道:“难道他不去,就不能当他请了假吗?”

“这怎么行?”瓷学一本正经道:“大都督一人就是军方,缺了谁也是万万不能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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