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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163)+番外

作者: 陈浮浪 阅读记录

这一身,便是大荆百年来都没人穿过的公主常服。

群臣看着秦桥那张脸,甭管再怎么好看,终究也是之前动辄就在朝堂上对吼的同僚,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漂亮;这就跟他们见了庸宴也只觉得敬和怕是同一个道理。

周景明等人见她出来,自发俯身行礼。

秦桥眉目和神情本来都淡淡的,待见了庸宴,便眉眼一弯,朝他笑了一下。

庸宴:“……”

大都督和皇帝传音入密:“她这样子,我没法出墙。”

瓷学暗戳戳回道:“不争气的东西,你是不是从小就想当驸马?”

但皇帝没能尽情腹诽个够,三言两语交待了一下,径自走上前从礼部尚书手里拿过诏书,竟是打算亲自宣旨。

秦桥对着慈宁殿的方向老实跪下。

瓷学展开太后遗旨,直接将礼部编了好几天的繁复夸赞都跨了过去:

“宣抚使秦桥接旨。”

秦桥:“臣女秦桥接旨。”

瓷学:“宣抚使秦桥,临危不惧,辅承国运,传白厄箭与帝王,如先烈明云再世。特加封归云公主,入玉碟为先皇女。赐宝月殿并长公主府;婚姻自由,来去自专。”

群臣的脸色同时变得古怪起来。

婚姻自由,来去自专——那岂不是可以由着她自己心意选驸马?

太后来这一手,是在担心陛下送秦相……送归云公主去和亲?

一时间众臣都难以抑制地看向庸宴。

就差把“驸马好”三个字写在脸上。

瓷学趁着秦桥没起身远远地对庸宴使了个眼色,庸宴心情颇为复杂。

瓷学将那道旨放在秦桥手里,从袖袍中摸出一支凤钗。

“这是好久之前太后放在我这儿的,她身体早就不太好了,只是让我们瞒着不告诉你。”

瓷学带着笑,这么多年了,他和秦桥彼此支撑,总像是秦桥这个做姊妹的照顾他多一些,到了这一刻,长兄幼弟都走了,他终于有了几分兄长的模样:

“她给你赞了好些年的嫁妆,都在宝月殿里。之前太子哥哥牵头,我们也都断断续续地往里添,这钗头的凤是铜做的,便是库房钥匙。你有空自己去瞧瞧吧。”

瓷学:“至于婚姻自专……”

秦桥:“怎么?”

瓷学压低声音:“喜欢祸害谁就祸害谁,只是别祸害到庸宴头上。”

秦桥一边眉毛挑起。

瓷学用急促的气音说道:“你看我作甚?我听说你寻死觅活的——早晚要死的人,还要坑庸宴给你守寡吗?你要是没有白头到老的心就少招惹他,他年轻轻就遇到你已经够命苦的了,下半辈子我已经找了个知冷知热的好姑娘照顾他。”

在后面观礼的群臣就见新鲜出炉的归云公主猛地一回头,看向大都督那一眼简直说得上是……凶狠?!

庸宴:“……”

秦桥回头看向瓷学,微微张开口,红软的舌缓慢地顶了顶腮。

她带着点笑,一字一顿问道:“选了谁家的好姑娘?”

“啊?”瓷学没料到她上来就问这么具体,他虽说是个皇帝,但整日平整江山,实在没心思了解妙都的贵女,情急之下只想到一个自己家的小皇后:“庆……庆憾?”

嗯,皇后给庸宴不可能,但是好在皇后有个姐姐。

“对,庆憾。”他自觉机灵得不得了,顺口编圆了这个谎:

“你看庆陵那个怂样子,靠他自己挺不起外戚这么大一张虎皮,但要是有了庸宴这么个女婿就不得了了——再说,以后庸宴就是我儿子的太傅,他娶了皇后的姐姐,岂不是跟我亲上加亲?这一来我们俩还成连襟了呢!”

他越说越觉得不错:“我家那个庆愉小模小样的,她姐姐倒是……嗳?我听说春猎那会儿好像还见过庸宴一面?多有缘分的事,天注定了简直。”

哦,秦桥心说,见一面就算天注定,怎么去外面的小书局随便扫两眼?满摊子的“庸秦传奇”都快把他俩好几辈子的事写尽了!

郅却看着秦桥那道莫名怒气当头的背影,立刻十分有危机意识地给归云公主道贺,顺便坚决地表示再不回大理寺那边可能要塌房,请求速速撤离;

周景明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郅却此人好比朝堂上的耗子,他要是撤了一准是风向不对,于是也纷纷十分端庄地作鸟兽散。

瓷学看着秦桥的脸色,登时一个踉跄,十分做作地双手捂头:“啊,好疲惫,头好疼。”

没有外人了,秦桥:“滚。”

皇帝从善如流地招手带着惜尘跑了。

秦桥:“大都督,你来一下。”

尚且不知道自己被兄弟坑到什么地步的庸宴:“……嗯?”

秦桥只觉得自己整个脑子糊成一团,千秋万代的江山基业和看淡世事撒手西去的心灰意冷通通顾不上想,只有那日在春猎场上庸宴见过庆憾之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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