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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53)+番外

作者: 陈浮浪 阅读记录

其余几艘船讨论得热闹,主船上的光景却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和谐的多。

天枢舫尺寸虽大,请的客人却很少,且多半是禁军统领家的夫人们,仲轻弦看清来人,拍手笑道:“我还说呢,江姐姐爱热闹,肯定是要过来的。”

江蕊对她弯了弯眼睛,对秦桥行礼:“秦姑娘。”

那鹅黄少女却好似没听见似的,依然侧着身与清河说话。

席间众人交换了几个眼神,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就连仲轻弦也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只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江蕊,没有冒然开口相帮。

唯有清河,看江蕊垂头安静站着,拍拍秦桥手背,转头对江蕊微笑道:

“花夫人。”

“见过清河殿下,”江蕊收下这份好意:“几月未见,殿下的气色好了许多。”

清河点点头:“天气暖和了,我也就好受些。阿房,这是翰林学士江大人的长女。”

“嗯,”秦桥一手拿着金樽,也不说让江蕊坐,开口便道:“你父在朝中也算有些资历,当年我怜他年岁渐长,送他去编撰大荆年史,江大人便一张折子将我告到了陛下面前,非说我结党排挤于他。那段时间,令尊没少在家里骂我吧?”

寥寥数语,将在座的夫人们都震懵了——大家都是宅斗圈子的,怎么你一开口就是国政境界?

因为这番话里有两个意思:

第一,你父亲尚且曾在我手下做事,你与我辈分不平;

第二,江家的老顽固当年可没少给她添乱,两家也算是有怨。

再加上下午江若那档子事,秦桥不给她好脸,理由实在很充分。

众女都默默地想,这顿训江蕊只能生吞硬受——

她丈夫花成金只是花家的庶子,在族中一向不受重视,现在他又在庸宴手底下讨生活,一家荣华都拴在都督身上。

若是秦桥给大都督吹吹枕边风,明天他们家就能没饭吃。

可是江蕊却把头抬起来了:“确实。”她清丽眉眼间突然翻出些黏在骨子里的高傲不屑:“你未曾结党,家父心中也清楚,可知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你?”

“知道。”秦桥抿了口酒:“他看不得我是个女人,却跟他并肩立在朝堂上。”

清河眼神微动。

江蕊:“正是如此。”

“那他错了,”秦桥笑道:“我可没和他并肩过,我一直站在他前面!”

仲轻弦明知场合不对,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万分抱歉地小幅度对江蕊作揖。

“做人得往前看,朝堂风光,都是昨日,现在您不是也在后宅坐着了么?”江蕊怒道:“秦姑娘是女儿身,却不懂女人的本分,这就是您今日会出现在都督府的缘由!”

席中一时静了。

她们以为江蕊是来赔罪的,没想到他们江家人都是一样的铁脑袋——她是来挑衅的。

秦桥不怒反笑,她放下酒杯,一手摩挲嘴唇,片刻后突然说道:“你未出阁时,我们也是有点交情的。”

江蕊冷声道:“贵人多忘事,我当姑娘早忘了。”

秦桥:“当时还是先帝在位,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江大人想将你许配给宣王……后来今上起势,你兄长又四处探听今上喜好,怎么,我以为你们江家努力了好几代,总算要拱出一个王妃,后来发生何事?竟叫你成了花夫人?”

江蕊深吸一口气,一字字说道:“花夫人,也是夫人;秦奴,终究是奴。”

“好,很好!”

秦桥抚掌而笑:“既然如此,奴身不配与你同席。来人!”

秦桔应声出现在门口。

秦桥:“江家都是读书人,冰做魂,玉做骨,岂能沾了我们这些人的俗气?去为花夫人准备一只叶舟,侍女也不必带了,叫她独自去湖上赏景吧!”

赏夜景?!

黑漆漆的夜,还下着雨,独自一个人在小舟上,也不知道岸上水里会冒出什么东西——

秦桔朗声应下,清河眉心蹙到一处,悄声对秦桥说道:“外面到底还下着雨,叶舟无蓬,得了风寒可怎么好?小花大人心思细,别因为这事与都督生了嫌隙。”

秦桥:“花成金若连这点是非也分不清,便不配在庸宴手下做事。”

门外走进两个粗壮婆子,对秦桥行了礼,捂住江蕊的嘴,一边一个架着不住挣扎的江蕊出去——

那姿势秦桥十分熟悉,刚来都督府时她也亲自体验过一回。

真是谁疼谁知道。

片刻后,秦桔上前回报:“已经送花夫人上舟,后湾清净,没人,方便花夫人赏夜景。”

众夫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原本有几个跃跃欲试想挑事的都把心思藏了起来,胆小的更是开始盘算回家后得好好劝劝自家夫君,老老实实在都督手下做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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