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俗辣江湖!(149)

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想念。

火寻昶溟说道:“嗨,一匹马,我知道了,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匈奴人最好的马,汗血宝马!”

李冬青打了个哈气,懒洋洋地说:“打个欠条来。”

“打就打,”火寻昶溟当即指天发誓,说道,“我跟老天爷打,可以吧?我火寻昶溟,以后一定要给我最好的兄弟一匹汗血宝马。我兄弟骑最好的马,娶最好的女人,让天下人都羡慕。”

说罢,又问李冬青:“这样行不?”

李冬青鼻子一酸,笑着在屋檐下说道:“我等着你飞黄腾达那一天。”

“我们一起飞黄腾达,”火寻昶溟看着蓝天,说道:“等那时候,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也不用顾忌,让那些大人都不敢拦我们。”

拉练场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李冬青瞥见母老虎走进来了,慌忙地道:“母老虎来了!快下来!”

火寻昶溟吓了一跳,一翻身滚了下来,没站住,正站在靶心前,射箭那男人没有料到,一箭已经射过来,直冲火寻的脑袋而来,电光火石之间,眼见就要当场违背诺言,先死一步了,结果李冬青一章劈了下去,把破空而来的箭一掌劈断。火寻昶溟还没从大难不死中走出来,母老虎的手指头已经伸到脸前了,点着他,破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了多少遍,不能爬房顶,我是不是说过?我跟别人说的时候,你耳朵聋了?”

火寻昶溟擦了擦脸上唾沫星子,把脖子缩进衣服里,呐呐点头。

母老虎说:“黄金台没扫过瘾?又上这来拆我的家了?”

这其实也不是她的家,他们两口子就是看门而已,可俩人并不敢说什么,李冬青跟她套近乎,问道:“我叔呢?”

“他这两天腿不舒服,”母老虎瞥了他一眼,说道,“膝盖骨疼,站不起来了。”

李冬青和火寻昶溟吓了一跳,俩人对视一眼,齐声问道:“怎么回事?”

“痛风。”母老虎问李冬青,“你那天去找他,他没告诉你吗?疼得要死。”

火寻昶溟问:“你什么时候去找吴叔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现在和李冬青几乎是所有不睡觉的时间都在一起,是以很奇怪。

“好像是上个月底了,”李冬青说,“找他问了点事儿。”

“什么事?”

李冬青含笑道:“你管得着吗?”

火寻昶溟一脚要踹他,李冬青躲了,一个人躲,一个人追,俩人插科打诨地便逃跑了,母老虎长出了口气,气已经消了。

日子过得飞快,到了新年。在东瓯的第二个新年,李冬青是和楚钟琪、王苏敏一起过的,火寻昶溟家宴,抽不开身,于是他们三个人喝了不少酒,把这个春节就过去了。王苏敏来的时候,身后背了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看着像是武器,后来拆开送给了李冬青,是他当初在吞北海的武器库偷出来的那把剑。

李冬青正缺一把剑,王苏敏送给他了,他也就没问这把剑本来是想要送给谁,又为什么没送,只是收下了。

回去的时候在门口还遇见了火寻真,给他炖了兔肉,兔子是从肉店买的,厨房是趁着做年菜,偷着做的,浓油赤酱,撒了层葱花,一打开就闻到了肉香。

李冬青回来得晚,她就一直这样抱在怀里,等他回来送到李冬青手上。

李冬青看着她,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丫头也总是给他炖肉,现在想想其实也都是不动声色地帮扶,李冬青喝醉了,开了门,让她进去,看着自己坐在桌前大嚼兔肉。

火寻真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无聊地问:“好吃吗?”

“好吃,”李冬青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拜师了吗?”

火寻真笑了起来,说道:“我想拜你为师,成吗?”

李冬青说:“我还没学好。”

“那我就明年再来找你,”火寻真说,“不过明年我就十六岁啦。”

十六岁是嫁人的好年纪了。李冬青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喝了太多酒,再吃就要吐了。

火寻真说:“我可以等你吗?”

李冬青看着她良久,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他还想,是不是自己当时也应该这样问一问宁和尘?这可真是个好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仿佛亏欠了人。他无不险恶地想:就应该让宁和尘感受点亏欠,不能这么无牵无挂地走。

他沉默地越久,火寻真就越局促,李冬青仿佛是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不自觉地,他就把自己如果问这个问题,想听到的回答,告诉了火寻真。李冬青缓缓地说:“……可以。”

火寻真当即绽放了笑容,高兴起来,眉眼弯弯地说道:“你真好。”飞快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摸了一下,然后自己就跑了出去,自顾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