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什么时候“进去”过?
“我还以为你爸爸为了不让你见我,用手铐把你铐在家里了。”
“都什么年代了,你当我祝英台啊?”
“就算你是祝英台,我也不会像梁山伯那么笨,我肯定救你出来,带着你偷渡去菲律宾,再买个假护照去土耳其,再去澳洲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盖个房子……”
她笑着躺在c黄上,几日来郁闷的心情霍然开朗:“你计划得还挺周密。”
“我连路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向我求救呢。”
“私奔这个事先不着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韩濯晨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是移情别恋了吧?”
“喔,那个事……纯属江湖传闻,你别信。”
“哦,我还以为你饥不择食呢。”
“我就是饥不择食也不择他啊!身材太差,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能有什么手感……”她正笑着,听见电话里一声低沉的吼声:“安以风,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身材好?!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你们在一起?”
“最近无聊嘛,在酒店喝喝酒聊聊天!”
她翻了个身,用枕头压住剧痛的胸口,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哦!我终于明白此传闻何来。”
安以风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痛苦,但她明白,韩濯晨会天天陪着他,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无聊。
他不说,她也只能装作看不出。
但她不了解,此传闻盛传还有安以风的另一番用心良苦。
事情要从司徒淳回家后说起。
当安以风知道司徒淳的家世背景,才深刻体会到她那句:“不能嫁给你”,是怎样的无奈。
一个女人不要名份,不要承诺,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忍受多少凄楚,而她总是笑着面对他,从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她心里的苦。
她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深情?
安以风越想越难受,又跑去夜总会借酒浇愁。
他的手下阿苏见他一瓶一瓶地用酒摧残自己,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冒着生命危险坐到他身边,苦口婆心劝他:“风哥,那个女警也不比别的女人多什么,你何苦为她折磨自己?”
“谁说我是为她?”
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虽然都没说话,表情也在告诉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安以风心中一寒,隐隐有些担忧。
他放下手里的酒瓶,一把将阿苏抓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爱司徒淳?”
阿苏很肯定地点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借酒浇愁也是为了她?”
“不是吗?”
“不是!”他大声说:“我是罪犯,她是警察,我能喜欢她?我跟她就是玩玩!你们都给我听清楚,我爱的人根本不是她!”
众人沉默。全都是一副“他喝醉了”的表情。
“你们不信!”安以风因为有几分醉意,头脑有些混乱,一时冲动,将酒瓶摔在地上。当很多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时,他站起来对所有人宣告。“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实话,我真正爱的人是……他!”
本来不太大的大厅因为他的吼声变得鸦雀无声,DJ连音乐都关了。
所有人都被惊得定格,包括他对面刚匆匆赶来的韩濯晨,和手指僵在半空的安以风。
安以风看着自己的手指,明明指的是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女人,怎么让韩濯晨挡住了。
韩濯晨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扶住半醉的安以风。“风,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安以风搓了搓脸,错就错吧,干脆将错就错。“我就是爱你了,能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
“韩濯晨,你给我听清楚,我纠缠司徒淳根本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我不过是为了掩饰我对你……”安以风努力了很多次,还是没法面对韩濯晨的脸说出“感情”两个字。他索性扯着韩濯晨的手臂,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走……”
“去哪?”
“去酒店,开房!”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韩濯晨就这么被他扯出去。
进了酒店,开了房间,韩濯晨走进房间艰难地问了一句:“风,你不是来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