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风笑着仰起头,看向天空,云飘万里,一片广阔。
韩濯晨瞪了他好久,忍不住骂了一句:“你TM自制力就不能用在该用的时候!”
见安以风不回答,韩濯晨也懒得理他,穿上衣服,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完,他冷冷地说:“别墅那边打电话让我去看一下色版。”
“我跟你一起去。”
“你帮我去咖啡厅接一下芊芊。”
“你老婆晚接一会儿又不会跟人跑了。”
韩濯晨态度坚决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快去给我接!别说跟人跑了,少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你尽管放心,掉一根头发我TM都给你拣回来!”
说着,安以风极不情愿地穿好衣服,走出健身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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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风在街上转了一圈,总算找到韩濯晨所说的咖啡厅。
名字很特别:Waiting
等待!?
从不懂情趣为何物的他根本无心研究这个名字,快速停好车,走进咖啡厅。
也许是对黑色情有独钟,一向享受不了咖啡这种雅致生活的安以风,一走进这间咖啡厅竟有种多坐一会儿的欲望。
因为它的风格很独特,色调以黑色和红色为主,黑色烘托出红色的艳,红色反衬出黑色的魅,这种略显幽暗的色彩因为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显得格外沉静。
坐在窗边的Amy,也就是韩濯晨的太太韩芊芜,对他招招手:“这么快就练完拳了?”
“刚练完。晨哥让我过来接你。”他在芊芊对面坐下。“刚好有点渴了,有什么好喝的吗?”
芊芊指指他面前的咖啡杯,向里面挪了一个位置。“那里有人,你坐这边吧。”
他坐过去。
“晨呢?”
“去海边的房子看色版。”
“哦。”
“我干儿子好像又大了。”他小心翼翼地摸摸芊芊微隆的下腹,满眼都是怜爱:“有没有想干爹啊?”
“去!”芊芊笑着拨开他的手。“你要是想要,就找个女人给你生一个,别总觊觎我们的。”
“生就生!等我有了儿子,我也要像晨哥一样,天天教导他:儿子,以后长大了别跟你老爸一样祸国殃民,要跟你妈一样,做个好警……”
他后面的话骤然止住,转过身对服务生说:“给我瓶啤酒。”
啤酒端来,他喝了一口解解渴,骨子里“善良”的性格和喜欢“息事宁人”的作风又冒出来。
“大嫂。”他凑近芊芊,小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近可要多守着晨哥,他今天练拳的时候告诉我:这间店的老板娘长得特别迷人,让人一见难忘。”
“他真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当安以风的余光瞥见传说中的老板娘款款走来,脑子里嗡的一声,轰鸣声久久不绝。
这么多年,安以风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也设计过很多合时宜的对白。
“好久不见!”
“这些年过的好吗?”
“你老公对你怎么样?”
“你孩子听话吗?”
“……”
可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面对司徒淳,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变了,漫长的十五年给了她成熟女人该有的韵味,也让她洁净的笑容变成疏离的淡漠,清澈的眼神遥远得无法触及。
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存在……还能让他的血液沸腾,心在胸口里狂乱地跳动。
“想喝点什么,我请客。”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和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他看着她,好久才说不出一句话。
“我这儿有一瓶九三年的红酒,想不想试试。”
他点点头,目光依旧看着她,一刻都不想从她的脸上移走。
红酒拿上来,司徒淳亲自打开为他倒上。
他端起杯,一仰头,整杯酒喝进去,没有辛辣流过咽喉,而是柔和的甜味融入血液。
“怎么样,丹宁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是不是很柔顺,入口醇香馥郁。”
他拿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没有进入胃里,伴随这血液往头脑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