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说。”李世民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继续说。”
“父皇……”
卫王李泰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李世民用眼神阻止了。
“切！”李毓发出一声不屑地嘲讽声，“谁还不会书法啊！”说完，就蹲下身，拿起李治之前处理公文的毛笔，从一堆公文里抽出一张宣纸，用瘦金体写下三个字“滚就滚”。
写完就把手中毛笔仍在地上，李毓拉着李治从弘文馆中退了出去。
“李毓！”卫王李泰没想到李毓这么胆大妄为，“父皇，你看李毓他……你一定要严惩他……”
李世民这时走到李治之前跪坐地桌前，伸手拿起李毓刚刚写的字，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
卫王李泰见李世民拿起李毓刚刚写的字，也走过去看了看。他原本以为李毓写不出来什么好字，等他看到时，惊得瞪直了一双眼睛。
“好字！好字！好字！”李世民激动地大叫道，“冯永去把小鱼儿叫回来！”
“是，陛下。”
此时，李毓拉着李治往宫门口的方向走。
“小鱼儿，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刚才在弘文馆，李治被李毓那番话给吓倒了，“你知道你那么说，父皇会生气的。”
李毓朝李治眨眨眼，笑着说：“我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让阿耶和四哥都生气。”
“故意的？”李治被李毓这话说懵了，满脸困惑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惹阿耶和四哥生气啊？”
“九哥，你说我们两个其中一个出事了，你觉得阿耶会怀疑四哥吗？”
李治被李毓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觉得父皇不会怀疑四哥？”
李毓点点头：“如果我和你出事，以阿耶对四哥的偏心程度，一定不会怀疑他，也不愿意相信四哥会对我们不利。”
“应该不会吧……”
“九哥，你不要小看阿耶对四哥的宠爱。”李毓说道，“再加上，四哥很会哄阿耶开心。四哥只要对阿耶哭着说他绝对没有对我们不利，阿耶耳根子一软肯定会相信的。”
李治听李毓这么说，觉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你刚才在弘文馆故意说出阿耶偏爱四哥那番话，为的就是让阿耶知道他对四哥太过偏爱。”
“对，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一方面是为了气四哥，另一方面就是在提醒阿耶他太过宠爱四哥。”李毓笑着说，“还有一点，那就是让阿耶知道我和四哥的关系并不好。”
“小鱼儿，你刚才怎么写瘦金体了啊？”李治一脸惊讶道，“你不是不想让阿耶知道你会瘦金体吗？”这些年来，小鱼儿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写瘦金体。
“九哥，我这么做就是让阿耶知道不是四哥只会书法，我也会，而且我会的瘦金体并不比四哥的字差。”李毓原本也不想秀他的瘦金体，但是为了逼卫王李泰，他不得不把瘦金体拿出来刺激他。
“你这么做会让四哥嫉恨上你的？！”李治满脸惊惶不安地说道，”四哥一直以来以他的书法为骄傲，而且他一直以来被父皇宠爱也是因为他的书法。你拿出瘦金体来，这不是在跟他争宠吗？““九哥，我故意这么做的。”李毓老神在在地说道，“九哥，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四哥也会恨我。”
“为什么四哥会恨你……”李治的话还没有说完，立马想到了什么，脸色巨变，眼中流露出惊恐，双手紧紧地抓着李毓的肩膀问道，“小鱼儿，四哥是不是要对你……”
李毓见李治猜到了，也就没有打算再瞒着。
“我猜四哥会对我下手。”
“因为我，对不对？”
“九哥，没有你，四哥也会对我下手。”李毓抬手拍了拍李治的肩膀，温声道，“九哥，我跟老程关系亲密，又负责举办【长安杯】蹴鞠赛，跟世家门阀和不少大臣都有来往，你说四哥会容得下我吗？”
“不会，四哥不会容得下你，除非你答应帮四哥。”
“但是，我不会，所以四哥会对我下手。”
“小鱼儿，如果我不参与……”
李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毓打断了，“九哥，就算你不参与，你认为四哥会让过我们吗？”李毓之前不愿意跟李治说这件事情，就是怕他九哥自责，“你忘记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么，我梦到四哥派杀手刺杀我。”
“小鱼儿，你不能再有事！”小鱼儿身子本来就不好，如果四哥在暗中对小鱼儿动手，那么小鱼儿就……
“九哥，你要是不想我有事，那你可要保护好我。”李毓想到什么，赶紧补充道，“千万不要犯傻跑去找四哥说你不争了，九哥你要这么做，我会一辈子看不起你的，也不会再认你这个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