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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言婚(36)

走出憋闷的浴室,我的身体舒服多了,呼吸好像也通畅了些,我枕着他的腿,闭上沉沉的眼睛。我真的很困,很想一直睡下去,再不要醒来。

浅浅的轰鸣声把我吵醒,我勉强睁开眼,我还枕在他的腿上,身上多了条珊瑚绒的毯子。温热的气流吹在滴水的头发上,暖暖的,痒痒的,就像从前一样。

我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晚上洗完澡,我都要被他强行按在沙发上吹干头发,因为受不了热风吹在耳后的麻痒,我躲来躲去,难免会扯断一两根他指间的发丝,阵痛连连,我指控他虐待我,他笑着威胁我:“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以后天天这么虐待你,虐待你一辈子!”

我连忙点头。“我听话。”

后来长大了一些,我知道了晚上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洗完澡就乖乖躺在沙发上,枕着他的腿,等他给我吹干头发。他的指尖熟练地撩动我的长发,再不会牵痛一根头发。

再后来,他申请到美国读大学,一年只回来看我一两次,而且只顾着专注于各种天书一样的资料,早已不记得这种小事,可我却时刻惦记着,有天晚上,我终于鼓足勇气,洗完了澡,穿着黑色的蕾丝睡衣,拿着吹风机去找他。

“怎么?主动来找我虐待你?”他关了电脑上的英文资料,接过吹风机。

“是啊,我决定牺牲一下,满足你这个虐待狂的恶趣味,免得你欲求不满,去找别的女人……”

他哑然失笑,“你以后少看点网络小说吧,说话越来越乱七八糟了,哪像个女孩子。”

“嗯,好吧,那我以后专攻影视作品,噫,《情迷六月天》你看过没?网评不错!哪天咱们看看呗?”

他撩着我发丝的手一顿,视线掠过半透明的蕾丝睡衣,又迅速移开,专注地帮我把头发吹干。

……

自他毕业回国之后,他没再给我吹过头发,我也渐渐戒了这个被“虐待”的嗜好。现在,重新感受,别有一番滋味。

暖气阵阵,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目,静静感受着他指尖留在我发丝间的温柔,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第二天醒来,景漠宇告诉我,他已经尽力了,就算他把我压在身下,达到欢情的巅峰,他还是只当我是妹妹。

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去了民政局。两个红章扣下来,我们的婚姻解体了!

再没了责任和承诺的束缚,他迫不及待奔向白衣飘飘的许小诺,一双璧人紧紧相拥,夕阳血一般的红,夏风徐徐的温暖,那场景真美!

我微笑着祝福他们,还拍着胸口承诺:“你们放心,我会摆平老爸的。”

他们相拥着离去,我捂着剧痛的心口蹲在地上,眼泪终究还是滑出眼角,一滴一滴被暖风吹散。

我想不明白,他在黑夜里抱着我的时候,明明那么紧,明明那么深,怎么会只把我当成妹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想留的人留不住,不想他来的人,偏又来了。

齐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逼着我履行赌约,嫁给他做老婆。

我吓得使劲儿摇头,无奈身体一点都动不了,话也说不出。他便趁火打劫把冰凉的大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还温柔地把我拥在怀里,在我耳边款款私语:“言言,你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

我当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差一点就意志不坚定,以身相许。

我心急火燎地想拒绝,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模模糊糊挤出一句话:“齐霖,我不能……”

齐霖好像有些火了,抓着我的手不断缩紧,捏得我手指都快断了。

……

清晨,我在温暖的晨光中睁开眼,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景漠宇正安静睡在我身边。

而我的睡姿一如既往的不雅,整个人都挤在他怀里,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腰。我尝试着修正一下不雅的睡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原来他的手臂也搂在我的肩膀上。

难道,睡姿不雅的怪癖也会传染?!

左手的无名指被什么东西硌得发麻,我悄悄抽出手,LOVE系列的经典铂金婚戒正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笑着把戒指举到阳光下,银白色的晨光在戒指上流动,旋绕,炫目的诱惑。

爱情与婚姻的永志不渝的承诺——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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