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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缘浅(70)+番外

“原则上说,当时的情况她人身安全或者其他权利并没有受到不法侵害,更不算危急时刻,所以她把原告刺成重伤,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姚律师转过脸问她:“你说原告让你拍摄过一些有危险性动作的戏,你还因此受了伤,你受了什么伤?愈合了吗?”

“伤倒是不重,只是摔了几次,有些淤青和擦伤。”她拉起衣袖,雪白的手臂上斑斑驳驳满是紫痕和擦伤,擦伤也已经结痂,星星点点暗红仍是触目惊心。

岳启飞只伸头看一眼,就转过头去。

“好的,我知道了。”姚律师说:“我会申请帮你验伤拍照,到时候你配合一下。”

“我明白。”

又详谈了一会儿,姚律师该问的都问完了,最后问她: “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简葇毫不犹豫说:“我能打个电话吗?他们把我的手机暂时扣押了,说不让我和律师以外的人联系,我很想打个电话! ”

“你想打给谁?”

“我……”她迟疑了一下,“我朋友。我们每天晚上都要通电话,他打不通我的电话,一定会很着急,我只想打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告诉他我平安无事。”

姚律师点点头,出去帮她联系。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警察拿了个无绳电话进来。

姚律师说:“这个电话是被录音的,你说话要谨慎,最好不要谈涉案的内容。”

“嗯。”她迫不及待拿起电话,拨通她熟记于心的号码。这一次,电话只想了两声便被快速接通。

“喂!”她急忙贴近电话。

她听见了郑伟急切又焦虑的询问声,“你在哪呢?”

“我……”本来可以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在听见想念的声音以后,全部化作了眼泪,她咬着手背忍住哭泣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你还好吗?”

“……不好!”她摇头,再也压抑不住哽咽,失声哭了出来。明明可以坚强,却在每一次面对郑伟,她都没办法坚强,或者说没办法伪装出坚强。

“我现在在日本的警察局,”简葇也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股脑地哭诉着委屈:“这些无耻的日本人,无耻的导演,他想约我去泡温泉,我没同意。他拍洗澡的戏和c黄戏就不让我穿衣服,还不清场……我不肯脱,他就逼我,还说要看看我有什么地方不能看……我气急了,拿剪刀刺伤了他……”

她哭诉的过程中,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她哭诉完了,他才沉沉地说:“我知道……我看到新闻报道了。”

简葇这才想起来,事发当时有很多娱乐记者在场,正好拍到了野村痛苦哀嚎和她被警察带走的场面。

他说:“有我在,什么都别怕,我会帮你解决。”

“你?!”

“嗯,相信我,野村很快就会撤诉,向你道歉。你在警察局好好吃,好好睡,什么都别想……也别哭了,知道么?”

明明知道事情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简葇却忽然间变得安心了,只因为听见了他柔和的声音,听见了他温柔的安慰。她擦了擦嘴角的眼泪,默默点头。“嗯,我知道了。”

……

岳启飞看着眼前哭得涕泪横流,没有一点美感的简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她,就是刚刚镇定自若和他们陈述案发过程的简葇。那时的她,那么冷静,那么坚强,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她瘦弱的肩膀无法承受的。

只是一个电话,只是一声询问,她就会哭得像个孩子,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好像迫切地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安慰。

对她,他气过,怨过,但今天看见这样的简葇,他总算明白了,她真的爱惨了那个人,从她十岁开始,她的笑,她的泪,就只会为那一个人展现,除了他,她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人。

别说封杀她,雪葬她,恐怕就是真把她逼上绝路,她也还是至死不悔的。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岳启飞将早已准备好的手绢递到她面前。

******

又在拘禁室等待了四十八小时后,让简葇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一切如郑伟所说,野村撤回了控诉,并且公开向她道歉,承认他在拍摄电影过程中,没有尊重女演员的身体和尊严,而且言语过激,有胁迫的言辞,甚至先动手打人。他还说:简葇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拿凶器刺伤他,这个结果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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