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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隔壁(40)+番外

车厢内除了偶有几句模糊的窃窃私语声,只剩下发动机的声音和电视里播放的旅程指导。

我蜷缩在靠窗的位置,有很多话想说,又一句都不想说,望着窗外发呆。

无风日子,晨曦在海面上跳跃。

不时,能看见情侣在海滩散步,一连串脚印延伸到很远……

叶正宸执起我左手,我垂眼看去,一块耀眼的名表环在我的手腕上,手腕立刻沉重许多,如同戴上镣铐。

他握着我的手,手腕上的男表与我戴的同款,钻石折着钻石的光,刺眼。

我皱了皱眉。

“不喜欢?”他见我皱眉,立刻说:“先将就戴着,等我回来,我们去选一款你喜欢的。”

“我喜欢海鸥牌的,白色表盘,白色表链……”我说。

他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握紧我手。“好,我回国买一对。”

我点点头。

我记得小时候,老爸送过老妈一款,老妈宝贝一样的藏着,摸都不让我摸,可我还是趁她不留意,戴在自己手上,左看右看。

叶正宸的手从我背后绕过去,搭在我的右肩上,我没有拒绝,慢慢把脸靠在他的肩上。

没有正式的表白,也没有郑重确定关系,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我们靠在一起。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无法言喻的默契……

“师兄……”

“嗯?”我的声音很小,他可能听不清,把耳朵凑到我的唇边。

我说:“我不要求你承诺什么,我知道你做不到,但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千万别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你不喜欢我了,或者喜欢上了别人,直接告诉我,我们好聚好散……我最恨被人欺骗。”

他握紧我的手,目光异常坚定。“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微笑着低头。“我这人天生认真,对什么事都认真。”

“我刚好相反,我只对你认真!”明知他在哄我,心里还是很甜。

“……”

……

他的唇靠近,温柔地含住我的唇。

我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

巴士的一角,没有人留意的地方,我们亲吻,聊天,再吻,再聊……

笑声,感慨声,不稳的呼吸声,时断时续。

两个小时的车程,那么短暂!

后来,我们聊起小时候,我给他讲老爸老妈陈旧但温暖的爱情,那个年代的感情,最简单也最动人。

他仔细地听着。

我又问他小时候怎么过的。他深思了很久,才告诉我:从他记事起,他的爸爸就很忙,每周只有两三天回家住,对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他的妈妈身体不好,要工作,要cao持家务,还要照顾孩子,照顾两位老人,很辛苦。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身体不舒服从不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咬牙挺着。

叶正宸七岁那年,他的妈妈得了急性盲肠炎。他看到妈妈在房间里满头大汗,嘴唇毫无血色,吓傻了,一边给爸爸打电话,一边抓着妈妈的手,不停地说:“妈妈,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很快,救护车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担架把他妈妈抬去医院。

从那天之后,叶正宸喜欢上那一身白衣,立志要做个医生……

我默默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不愿意提及他的过去,每一件关于他的事都要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掩饰的那么深,但我相信,绝对有原因。

********

登机前,叶正宸旁若无人抱住我,我有点不太适应当众亲热,急忙推开他。

他倒也不强求,小声说,“等我回来,我们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

我沉默。

算是默许!

他走了,我没觉得多难过,只是回去的时候上错了巴士,幸亏司机及时发现。

他走的前几天也没什么,我忙着上课,写作业,和教授讨论,还要打工,基本没有时间去思念一个人。只有每天回家,看见隔壁门上的名字,内心如对面的湖水,荡起丝丝涟漪,甜蜜而酸涩。

十天后,我兴奋地数着日子,还有五天,四天,三天,两天,一天……

二十天过去了,叶正宸没回来,他的电话始终关机,我开始忧虑。时常梦见他出了意外,或者家里出了事,他不能再回日本。这种忧虑如同春天的野糙,快速地生根发芽,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