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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隔壁(65)+番外

我扭头看看自己被雨水洗礼得一尘不染的自行车,仰起头对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防水性稍微差一点。”

“稍微差一点?你还挺谦虚。” 他笑了,眼底都是浓浓的笑意。“那么,你现在打算坐在宝马里哭呢?还是继续骑着你的自行车笑?”

我分析了一下形势,权衡利弊。“师兄,我能不能坐在你的宝马车里笑会儿?”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眼里都是宠溺。

“笑吧,想笑多久就笑多久。”毛衣披在我身上,他用柔软的温暖把我包裹住。搂着我的肩膀几步跑到他车前,打开车门让我上车。又把我水淋淋的自行车塞进后车厢,我怀疑我的自行车卖八次都不够清洗他后车厢高档的毛毡垫子……

我拉紧身上的毛衣,甜蜜地笑着,笑得下巴差点脱臼。

往往女人索要的物质越少,从男人身上享受的温暖就越多。

叶正宸常常说:丫头,我什么都没给过你。

其实,他给过我很多,每一个雨天,错坠的雨滴都凝聚着温暖,每一滴眼泪都是千年凝成的琥珀,镶嵌着破碎的甜蜜。

当然,如果能再选择一次,我会让叶正宸把这些温暖换成那辆奔驰小跑,至少我能把它换成人民币拿回家孝敬父母。

当时,真傻!傻傻地追求着舒婷笔下橡树般的爱情。

……

以为爱他,不为攀附于他的伟岸和辉煌,更不为借他的光彩炫耀自己。

以为爱他,就要与他做两颗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以为……

********

初夏,玉兰花开满枝头,一团团的白色。

我站在便利店里一边看表,一边向窗外张望,等着叶正宸来接我。门声轻动,一位极美的女客人走进门,我顿觉眼前一亮,连职业性的“欢迎光临”都忘了说,视线全然不自觉地追随着她比月华皎洁素净的面孔。

她不仅长着绝色的容颜,身材高挑玲珑,气韵更是淡漠出尘。

那种与生俱来的清高,怕是秦雪见了都要赞叹一番。

如此高雅气质,即便不穿着Chanel的连衣裙,也能看出她出身不凡。

我正猜测这样的名门淑媛为何屈尊降贵来我们的小便利店,她已随意选了一些食物,挑了几样日用品,又拿了几罐朝日的咖啡口味啤酒,走到柜台前。

我立刻躬身,恭恭敬敬说:“您好,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她微笑着颔首,没用日本女人惯用的礼节。在日本,身份高贵为首相的夫人也不会忘记礼节。

我正奇怪,她指指我胸前的名字。

“薄?”她用不太标准的日本语问我:“你姓薄?”

“嗯。”我用日语答。“我是中国人。”

她唇角一弯,笑意暖如春风拂面。

“我也是!”她的声音比我想的还好听,语调舒缓的标准普通话。

因为事先猜到,我并不惊讶,动作熟练地为她结算商品。

“这是你做的吗?”她指指玻璃柜台里的炸鸡便当。

“是。刚刚做好的。”我问。“需要来一份吗?”

她想了一下。“两份吧。”

“好的。”我从柜台里选了两份最新做的,放在袋子里。“谢谢,六千一百日元。”

她打开爱马仕的包包找了一下,凝眸微暗,满脸歉意看着我。“对不起,我忘记带钱包了。”

“没关系!”我仍把东西交到她手里。“下次再付也可以。”

“可是……”

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

她微怔,随即垂眸一笑:“谢谢!我一会儿拿来给你。”

“不急。”我认定她还会来,女人的直觉。

她走后,淡淡的香气久久不散,我最喜欢的一款香水J’adore。

一小时后,她果然又来了。

掀开Gucci的钱夹,从厚厚一叠万元大钞里抽出一张。

“不用找了。”

她的语气简直和叶正宸一模一样,好像生怕几千日元的纸钞会撑破了他们的名牌钱包。

我知道自己没必要替人家惋惜,直接把手中刚找出的零钱放进旁边的零钱罐。

这是店里的规矩,我们不能收小费,客人不要的零钱必须放进零钱罐,由老板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