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还没养好伤,学校就把我开除。因为和我打架的学生家里很有钱,不肯善罢甘休……”
“那后来呢?”
“我想再找个高中报名考警校,继父告诉我,我不能做警察,因为我在警察局里已经留了案底,在警察的眼里我是黑的,白不了……”
“所以你干脆继续混黑道?”
他摇摇头。“我被绑在c黄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过了半年……”
车到了酒店,他后面的话没说完。
不用听,我也知道后面发生过什么事。
一个做了十年还是巡警的警察,凭什么能平步青云,做上高级警督,在警界有今天的地位,理由不言而喻。
韩濯晨做了这么多,想要的大概就是他妈妈能幸福,可惜他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没做错什么,人生对他何其残忍!
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脸埋在他胸口,对他说:“你是个好人!”
“那不重要,没人会在乎。”
“我在乎!”
他的脚步一停,站在酒店的大厅。
他驻足在宽敞明亮的大厅中央,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好像还有人在偷偷地拍照。
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侧目,眼眸里只映着我的脸。“芊芊,我会当真的……”
我在乎,真的很在乎。
他就像天空中苍凉的飞鹰,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飞得高远,没有人知道他飞的有多累,多孤单……
我抚摸着他强健有力的手臂,想抚平他被残酷的风雨打得凌乱的羽翼。“如果你累了,就别飞了,找个地方歇歇吧。”
他手臂的肌ròu在我的抚摸下变得柔软。
我就要被摔在地上时,他忙用力把我抱得更紧些。
他说:“真想有个金色的牢笼,囚禁我的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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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开门看见韩濯晨抱着我站在门口时,眼里是极力掩饰还会流泻而出的欣喜。
“芊芊,你的脚怎么样了?”她问我问题的时候,眼神并没看我。
“没事了。”我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但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看别人,实在让我很不舒服。
“没事?!”韩濯晨将我放在沙发上,对Lucia说:“她近期不能走路,把所有的安排都推掉。还有,最好给她找个特护,再准备个轮椅……”
“您放心,我会尽快办妥。”
她见韩濯晨脱下外衣放着沙发上,很体贴地问:“你们要不要喝点东西?”
我刚想说:不用,他很快就回去。
就听见韩濯晨毫不客气地说:“好。”
这种情形下,我下逐客令,似乎有点太不给他面子。
既然有他的仰慕者在场,我决定表现的大度一点,也答了一句:“好!”
Lucia去煮咖啡,韩濯晨则很随意地四处参观着,包括每一个房间。
当他推开我的房门,便侧身倚着房门,玩味地观赏着里面每一样东西。
“你在看什么?”我问。
“看这是不是你房间。”
“是。”
“为什么没有台灯?”
“有灯光我会失眠。”
他无言地看着我,轻轻合上房门。
他坐下,刚好Lucia端着三杯饮品走出来,一个个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可是当我看见她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杯漆黑色的咖啡,他们面前是两杯纯白色的牛奶,一阵剧痛在心口澎湃。
我端起咖啡,蓝山的酸苦比任何时候都浓烈。
再看一眼他面前的牛奶,我强压下怒气,淡然地问:“换口味了?”
“我喝咖啡会失眠。”他刚说完,扫了一眼Lucia手边的牛奶杯,正欲端杯子的手缩回去。“Lucia,给我换杯咖啡。”
Lucia诧异地看看他,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她马上说:“请等一下,我去给您煮一杯。”
我宁愿她问出那句:“为什么?”
也不喜欢看见她那种心领神会的态度。
“你喝我的好了。”我没等他回答,把咖啡放到他面前,从他手边端过牛奶来喝了一大口。
牛奶同样喝不出香甜,反而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