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30)
岑弈不动声色地将苏闻护在背后,笑容懒洋洋的,眼底的侵略性却很鲜明:“常总大清早来一趟,很着急啊?”
年轻的Alpha张扬又霸道,隔着空气都能嗅到浓烈的火药味。
常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落向背后的苏闻,辗转片刻,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又极快地隐了去:“没事,就是顺路来看看老熟人,叙叙旧。”
“岑弈。”
背后的苏闻突然开口,他素来平淡的声音难得有些波澜,“这没你的事,你先离开。”
“……”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这话无异于点了炸药导线,岑弈的后牙槽磨得咯吱咯吱响,只觉得胸腔里汹涌的妒火烧的他浑身发抖发颤,几乎要连肉带皮尽数烧穿——他很少见的出现这样雄厚可怕的占有欲,乃至这种情绪突如其来的时候,他心头存有过短暂的惊疑不定。
岑弈抓着苏闻的手,眼眸微阂,极为亲切地贴近他:“怎么没我的事?我急着要跟前辈对戏呢,急,很急,快急死了。”
他甚至不想再让这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间大于一秒钟。
岑弈讲完,不由分说拉着苏闻就走。
路过常斌时,低低笑起来:“不好意思啊常总,今天有急事,改日再来吧。”
岑弈一路拉着苏闻进了化妆室,沉默地关上房门,松开拉着苏闻的手。
看着苏闻背部贴在门上,俊秀的面容苍白若纸,像是终于泄了气,僵硬的肩颈慢慢放松下来。
岑弈见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他喉结一动,心里压抑已久的话终于忍不住冲出:“你跟常斌,你们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常斌是不是你曾经的金主?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过?
岑弈就像是突然没了嘴,哑巴了。
他没资格问这些话,苏闻也没义务去回答他。
岑弈心里烦闷酸涩,只觉得多看苏闻一眼都是煎熬,他真怕自己要忍不住拽他入怀,去亲他的唇,让他嘴巴里除了叫自己的名字再也吐不出“常斌”二字。
这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几乎将人逼疯,岑弈心烦意乱时手下意识伸入口袋想要摸烟,转头便想走,出乎意料的是,苏闻竟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我跟他其实……”
是岑弈的错觉,他竟然从这句话里察觉到苏闻略显急迫的辩解意愿。
苏闻嘴唇一抖,犹豫了片刻,最终慢慢放开抓着岑弈的手,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苏闻说完这话,便擦着岑弈的肩膀走过去,坐在化妆镜前,闭上了眼睛。
岑弈看到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嘴角间似是展开了丝嘲弄不已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他醋了他醋了!苏老师有心事,不会太快在一起
第19章 重头戏
苏闻那句话的意思,大概翻译就是我们的确有过超脱友谊的关系,不过都是以往,我不愿再提。
今天这场戏的拍摄是重头,可一项稳定发挥的岑弈却有些不尽人意,连着好几个镜头都NG了,难得犯了平日里极少见的差错,王导揉着太阳穴很无奈,让他下去自行调整。
岑弈找了一处角落,手上随便翻着本子,白纸黑字不过脑,他拧着眉头不知再思索什么。
直到有人影晃过来,一双纤长的手拿着矿泉水递到他面前,是苏闻。
苏闻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镜框,却不是影片里闻野那副风流亲切的状态,一幅无度数镜片反倒加深了他的疏离与漠然感。
苏闻挨着他坐下,薄唇一碰:“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很不在状态。”
岑弈一言不发地用余光扫过不远处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的常斌。
他总不能说,今天这场常斌看着,他心里乱极,难以入戏吧。
岑弈也不过二十来岁,多少还是年轻,性格又桀骜轻狂,这个年纪藏不住事,容易被不该有的情绪左右。
他喝了一口水,含糊道:“没什么,我再调整一下就好了。”
只有岑弈自己知道,除了这看似明朗的表象以外,还掺杂着一些别的因素。
苏闻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将眼镜摘下,自然而然地别在衣领处,柔顺的黑发下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他的眼瞳就如主人一般漆黑寡淡,可若要仔细看去,能瞧见眼底深处细腻的微光。
苏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目视着前方:“岑弈,我们都不知不觉相处两个多月了。
拍摄也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再过两周不到,《暗刑》就要杀青了。”
岑弈默了默,心里不是滋味:“是啊。”
杀青,意味着就此以后他很难再跟苏闻见面,也许就此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