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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223)+番外

冉颜接过帕子,却没有擦去鬓发边那一点细不可差的汗水,紧紧攥在手中,沉静的目光从他不露任何端倪的面上掠过,微微垂了下来,看见他手里拎着的药。

“既然十七娘伤势无碍,本官公务繁忙,告辞了。”萧颂把药放在几上,冲她微微颌首,转身往外走去。

“请等等。”冉颜声音有些发涩,但叫住萧颂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求他救苏伏?他们这样的对立面,冉颜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想,当下改口道:“谢谢。”

萧颂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脚步丝毫未顿,袖中的手紧攥,短短的指甲狠狠刺入手心,刺痛让他觉得心里好受了点,才站在廊下吐出一口气,大步朝前殿走去。

正准备踏上阶梯,脑海中忽然浮现冉颜苍白忐忑的神色,停下脚步,唤道:“白义。”

白义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拱手道:“郎君。”

“让青松过去帮十七娘瞧瞧伤,嗯……她兄长好像身体一直也不太好,顺便也帮她兄长瞧瞧。”萧颂甩下这句话便进了殿中,腮边紧绷的肌ròu,在看见刘品让的瞬间消失不见,带着淡然的笑意冲他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两排衙役列于佛像两边,中间的蒲团上眉眼淡淡的净惠盘膝而坐,这次影梅庵的庵主也终于现身,坐在刘品让的右下手,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眼皮耷拉着似乎随时都要睡着般。

刘品让见萧颂在左上首跽坐下来,看了看门口,不禁问道:“按察使,不知冉十七娘……”

“她伤势不太好,有些发烧,暂时来不了,先开始吧,之前验尸的记录不都有吗?不少区区一个仵作。”萧颂随口道。

这种谎言,他从来不需要打腹稿。

刘品让点点头道:“按察使说的是。”

“净惠师太,本官问你,你与净垣师太何时相识?”刘品让与萧颂商量好,并没有表现出怀疑净惠的意思,只当是为了定净垣的罪,才过来取证。

净惠唱了一声佛号,眼眸中略显悲痛地道:“净垣师太在未出家前曾是我母亲的侍婢,我母亲过世后,她便出家为尼了。”

侍婢是贱籍,若离了主子只能任人欺凌,出家之后就自动摆脱贱籍,这种事情并不新鲜。

“据庵主说,平时你与净垣关系比较亲近,你可知道她是否懂配药?”刘品让道。

净惠迟疑一下,才道:“她从前不仅是贫尼母亲的贴身侍婢,也是贴身护卫,她会武功,贫尼却不知道她会不会配药。”

一直沉默的萧颂却忽然cha嘴道:“后面那片玉簪花开得甚好,平时也是净垣打理吗?”

净惠顿了一下,道:“算是吧,玉簪花是贫尼种下的,偶尔会去打理,但贫尼要管理庵中琐事,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净垣帮忙。”

刘品让悄悄地与萧颂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净垣,而且她欲谋杀冉颜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据说你昨晚告诉幻空,昨日是她母亲的祭日?为何以前不告诉她。”刘品让这才问到正题上去。

净惠叹了口气,“昨日确实是她母亲的祭日,以前幻空便怀疑她母亲是被人杀害,贫尼不愿她挂心俗世,所以才未曾告诉她祭日。只是贫尼见她这些天心神不宁,便找些由头,让她去对母亲倾诉心事,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的多。幻空心思单纯,极有慧根,贫尼希望她能静心修行,早日得道。”

说到幻空,净惠的话才稍微多了一些,看起来真的很看重这个徒弟。

萧颂懒散地靠在圆腰椅上,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净惠,从坐定之后就盯着她,片刻未曾离开过,直到她坦然回答完刘品让这个问题,他才将目光移开。

“本官就问这些,案子还需一些证据、证词,还请净惠师太近五日不要离开庵中,本官整理完证据之后,会派人过来取证词,请净惠师太配合。”刘品让和和气气地道。

净惠双手合十,微微颌首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尼自当配合。”

刘品让转身与庵主寒暄了两句,与萧颂一并告辞。

出了影梅庵,两人沿着石阶缓步向下走,刘品让道:“十七娘从尸体上验出有香灰、钩吻,还绘出凶器大概的模样,却在影梅庵没有搜到,是不是应该搜一搜云从寺?或许是和尚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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