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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808)+番外

这厢兵荒马乱,桑辰下定决心之后,便跑去东市买澄泥,准备烧砚台。

半个月后,等杜江离要出家这件事情稍稍淡下来一些,赵夫人便借着去拜佛之机,果然私下找桑辰探问了此事,桑辰一口应下,并言过几日去府上提亲。

于是,贞观十九年秋末的某日早晨,更鼓刚刚响过。

黑蒙蒙之中,便见一广袖宽袍的青年背着大包袱去敲了杜府的门。

大门一开,青年满头大汗地道:“在下是来提亲的。”

门房吃了一惊,“先生莫要胡说,我家娘子早就定了亲,婚期都定了。”

桑辰如遭雷劈,头脑嗡嗡。

门房见他一表人才,又似乎深受打击的模样,不禁心生同情,“先生还是快走吧,莫等天亮被人瞧见。”

桑辰愣半晌才想起来问道:“此处可是杜如晦杜相的旧宅?”

那门房恍然大悟,热心道:“先生走错地方了,杜相的旧宅在东边,出了巷子向左拐,到了个丁字路口向右拐,往前走十余丈,再左拐,第一个门便是。”

桑辰听的头脑发晕,还是道了谢,嘀咕道:“左右左,左右左……”

他念念叨叨地走了半天,才想起来,哪儿是东啊?

“就知道你会迷路。”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桑辰松了口气,转身看见杜江离戴着幂篱,身后跟着一个家仆,一个侍婢,连忙凑了过去,“娘子。”

“你带了什么?”杜江离看着他身后的大包袱,不禁好奇道。

“在下做了几十方澄泥砚……还有在下这些年的所有积蓄,来聘娶娘子。”桑辰道。

“听说你当初也是背着澄泥砚去冉氏求亲,你包袱里的有没有比上次多?”

“一样多……”桑辰羞愧道。

杜江离道:“砚底下有字?”

桑辰诧异,“娘子如何知道?”

杜江离沉吟道:“我以前有一方……嗯,我做梦梦到的,以后你要都做没有字的,我来写字。”

“娘子要写什么?”桑辰问。

“……”

“娘子?”

“嗯?”

“刻什么?”

“……”

“娘子。”

“不告诉你。”

“在下不是想问那个,在下是想问,娘子真是狐狸吗?”

“你才是狐狸!”

……

东方破晓,金色晨光笼罩整个长安城,将两人迎着阳光往东走,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

番外三萧九篇——萧颂自白

我,是萧氏的嫡子,在族中排行第九。

从我记事起,便随着我那睿智的祖母,冷眼旁观内宅中那些精彩绝伦的“表演”,那些或因贪欲,或为生存,人心的丑恶暴露无遗。

我童年的大部分时光,所见所闻便是如此丑陋肮脏,我想挣脱,想逃离,所以少年时期极尽叛逆。

也许正是因为看多了女人可怕的一面,我从内心深处便隐隐排斥与女人有过甚的接触。

记得,有一次我发现父亲的妾室与一名管事关系暧昧。刘青松与我打赌,他说倘若给这两人一个隐秘的接触空间,这小妾定然守不住身。我不信,毕竟我萧氏族规家法严厉,且我父亲也是极具威严之人,那小妾即便再倾心他人,也应不敢红杏出墙。

然而,当我设了一个局,这两人不知不觉跳进去之后,居然真如刘青松所说,我亲眼看一场活春宫。

后来父亲发现此事,怒火冲天地鸩杀了那名小妾,将我拖至祠堂动了家法。

我恨他,竟因为一个贱婢对自己的嫡亲儿子动手!

但是越疼,我的头脑便越是清醒,所以我嘲笑他:你自己没本事看住自己女人的心,做了王八,所以恼羞成怒拿我撒气?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回颜面吗!

他气得险些背过气,手下越发不留情。

他一生耿直,但在这件事情上,我瞧不起他。

因为此事,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闹到僵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

那段时间也是少年心性,既记恨他因个妾而对我动手,又看不起他用这种办法掩饰自己的羞恼,所以还带伤卧榻,便屡屡将他气得七窍生烟。

终于,他暴怒了,我伤还未痊愈,便将我扔到了战场上做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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