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独爱(53)

周起寒抬眼，“谈正事。”

顾宁西垮了脸，说：“您那次来不是正事，说吧。”

“我记得你说过，独立人格是有弱点的。”周起寒双膝交叠，定睛看他。

顾宁西错愕会，点头，“是的。从你的病情来看，次人格是你的弱点独立出来的，同样，他也有弱点。这个弱点也有可能导致再出一个人格。”

周起寒意会，他和顾宁西从五年前开始保持医患关系，他并不是天生的双人格，独立出来的另一人格完全是他自己更想要的理想状态。他从小性格孤僻，天生冷感，在别的小朋友会撒娇年纪里，他偏执寡言。

周卓鸣不喜欢他这样，说他不像个正常小孩，加之在周厉时那受的禁锢越多，周卓鸣的脾性越来越怪，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他。当时的周起寒特希望自己是个乖巧会说话的小孩，至少不会落了周卓鸣的打。

而周沸雪，在一声声不正常里滋生出来，温柔，细致，眉眼都带着笑。

周起寒知道他的存在是在一个雪夜，从母亲口中听到了小雪两个字，他以为她在说下雪了，后来才知道她喊得是另一个他。小雪两字出现的不频繁，但闻晴每次喊都很开心，她带他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双人格。

闻晴没跟其他人说，只是会在每天看到他时先确定他是不是小雪，如果不是，笑容就收回了。周起寒从内而外滋生的恨意淹没了自己，他吃药，听从医生的嘱咐，控制着他不让他出来，直到他们双双出了车祸。

“想什么呢？”顾宁西见他沉思，在他眼前挥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周起寒回神，揉揉眉心。

“难道你找到了他的弱点？”顾宁西心里多了份猜测，一瞬不瞬看着他。

周起寒不语。

“我之前说过弱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如果是物这么些年早就出现了，所以是人。”顾宁西继续深入分析，“近期从你口中频繁听到一个名字，和他走得也很近，甚至知道他的名字，你说得弱点是不是她？”

“他喜欢她。”顾宁西下结论。

周起寒听到这才有反应，掀了掀眼皮，冷笑一声：“这只是你的猜测。”

“看你的表情不像猜测。”顾宁西深谙心理学，对他的神情下了定论，“距离你说起她到现在，短短一个月不到，周沸雪和她见了四次，加了两次微信，互换了名字，曾几何时，他对别人这样过，可别猜测了。”

周起寒笑笑，眸底侵满凉意。

他从来没猜测过，周沸雪和容冬，有着他无法触及的神秘关系，以他和周沸雪十几年的交集，他不会轻易对其他人如此，偏偏对容冬。周起寒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如顾宁西所说，某个节点他也见过容冬。

“所以知道了弱点你想怎么样？”顾宁西喝了口咖啡，“趁机让他消失？”

“你觉得可能吗？”周起寒反问。

“那看你如何利用弱点了。”顾宁西道，“和你打交道这些年，你的次人格一直没啥动静，现在这么频繁，看来是很喜欢那个人。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之间的交集绝对不止这四次这么简单，你可能忘了什么。”

周起寒想不起来。

他心绪至今没平复，容冬的出现，搅乱了他们，却也是他最好的利器。

顾宁道：“你打算怎么做？”

周起寒忽地笑：“就目前而言，杀死一个人最好方法是——夺他爱人。”

“……”

顾宁西惊愕，“你疯了！”

周起寒缓缓摇头，唇角笑意森然，“他要是知道他喜欢的容冬喜欢的是我，会怎么样？光是想想，我就觉得他肯定会难受，会比我更疯狂。”

顾宁西很少见到他这般模样了，别人不了解，他见得多了，周起寒是很疯批的一个人，只是藏得深。他不由想起昔日说过的话，如果他和周沸雪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会怎样，他的回答是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吗？

顾宁西不敢保证了。

周起寒指腹摁唇，温凉的触感里好似包裹了容冬的香甜，慢慢向下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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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容冬头疼欲裂的清醒，看到熟悉的房顶，一点想不起来怎么回来的了，大概是周沸雪送回来的。耳边闹铃欢快吵了起来，她皱起眉头摁掉，恍惚想起自己还要去上班，顿时头更疼了，知道真相后怎么面对啊。

挣扎片刻，她蒙上被子。

此时的F.R总部，将昱提着文件进了周起寒办公室，汇报了当日行程后，欲言又止。他昨晚喊人拖了机车下山，打电话问周起寒放哪时，对方颇有些咬牙切齿，直接说扔了，他没敢扔，连夜送到柏庭的车库里。

“还有事？”见他不动，周起寒从文件里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