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薅秃了男神的兔尾巴(84)

作者: 狛只 阅读记录

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那股热|意又汹汹而至。似乎比上一波更为强烈,长|驱|直|入地灼到心尖,带着不能言之于口的酸楚和痛苦。

……如果他是人类就好了。

那就不必像今天这样,臭着一张脸将她越推越远。

他的强健的兔子心脏也不会在钢丝上左右摇摆,时而想让远离自己这个潜在的伤害,时而理智又被本能的欲|望吞噬,时而又因为她沉默受伤的目光而微微酸涨。

他甚至可以将某些不能深想,不想承认的心思坦然剖开,无所顾忌地站在她身边。在她温柔羞涩的目光里,一起磕磕绊绊地探索一些更大胆的,更加不被允许的事……

江与臣把头重重地抵在沙发,银灰色的兔耳缓缓绷成一条直线,对动物而言最脆弱的喉结也豪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中。

雨下得更大了。滂沱的雨声中,天际下的一切都显得分外渺小。

房间里只有自己。不会有人来,他们更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在混沌中呼吸急促地想。

明天再跟岑念说清楚,从此划开界限互不来往也来得及。

就只有今晚,就让他先稍稍沉湎于那些让人头皮发麻,却难以启齿的幻想中吧……

“叩叩叩”

房门口传来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声音很轻,但此刻无异于惊雷在耳畔炸响。

铺天盖地的雨声中,传来少女轻柔的嗓音:“江与臣?你睡了吗?”

咣——!

蒙着一层水汽的冰酒瓶重重地倒在地板上,琥珀色的酒液潺潺|流出,在深色的地板上漫成一片潮湿的水泊。

灯光朦胧中,江与臣猛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第41章

厚重的木门后静默无声。

雨声沥沥, 空气凝滞到岑念几乎以为房间里的人真的已经早早睡下,没有听到她敲门的声响。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门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凌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倏然在门后生生停住。

“很晚了。有事吗?”

声音很低, 也很冷漠。像今晚告别时的语气一样疏离,也跟两人第一次在休息室见面时, 毫无感情又心怀警惕的试探如出一辙。

岑念磨了磨牙, 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

“您的围巾忘在我这里了。粉丝在机场送的手写信也没有拿。”

她掐了掐掌心,对着木门皮笑肉不笑地报告,“鉴于您以往都习惯在睡前将信全部看完, 我特意给您送来了。”

门后的人沉默了片刻:“今天不用。你走吧。”

“那不行。”岑念不假思索地反驳, “睡了另说。既然醒着,那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你!”

语气里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沉默。又是沉默。

过了许久,江与臣才再次开口:“……等我三分钟。”

一门之隔内, 他拢住松垮的浴袍, 脚步凌乱地朝行李箱的方向走去。行走间衣袖飘动,隐约露出微微带着血痕的小臂。

刚刚在门后,他几乎是用仅存的意志叼住了手腕,才能克制自己不发出不堪入耳的喘|息。

修长的脚踝越过地板上冰酒的水泊,直直地踩到从行李箱中掉出的金属锁链上,有种触目惊心的颓废感。江与臣将一头锁死在床柱上,另一端顺着浴袍外沿缓缓向下, 干脆地扣到了自己的脚腕上。

金属冰冷的温度沿着末梢猛地流窜, 几乎过电般瞬间就传达到了粘稠的神经中枢里。敏|感的兔耳朵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险些踉跄着跌到在地板上。

好在他及时反手抓住了床柱。

江与臣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撑着身躯, 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种特殊的日子,他本来该在自己的窝里找一个秘密的地方,与世隔绝地熬过最艰难的那几个小时。可眼下的情况,他显然已经没了选择最优解的余地。

算了,没关系。

门只打开一条缝隙,让岑念把东西递进来就马上离开。

即使发生理智不受控的情况,锁链的捆绑也能将他束缚在这个房间里,不会让他像个彻头彻尾的野兽一样追出去,把少女叼回自己的领地。

三分钟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岑念百无聊赖地倚在门框上,终于听到木门“吱呀”一声,露出条一掌宽的缝隙。

她猛地抬起头。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吧台的地方亮着一盏小灯,孤单地散发着一小圈橘黄的光晕。江与臣的大半张脸也隐藏在了黑暗中,像是美术馆里冰冷而英俊的大理石像。泛着水汽的黑发湿漉漉地垂下,让人看不清楚那双平日狭长而骄傲的眼睛里,此时隐藏着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