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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630)+番外

然而,顾家有一见钟情的传统,白苏也不能肯定,她出手阻止,便能断了顾翛的情根,这事情不一定,她只是遗憾自己太溺爱儿子,不肯伤了他的心,而最终让旁人伤了去。

“他……还年少,又是如此人才,纵然如连州公子一般是天上的月,也总会又另一个如云一般的白素去陪伴他。”宁温拔开瓶塞,兰花香气扑鼻而来,他垂眸,盯着瓶口道,“我身在沼泽,与他有天地一般的距离,永不可能。”

“那你还招惹他”白苏终于忍不住发怒,“你既是明白这些,为何要答应他的要求”

“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比不上得不到的难忘。便如,我从前与你在一起时,不知珍惜,后来得不到了,却成了永远的心病。”宁温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还思念白苏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已。

“他得到了么?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阿翛远远比你看见的要聪明,你对他是真是假,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只不过由着你的意愿罢了。”白苏虽然时常被顾翛那张毒嘴气的半死,但也时常觉得,他的细心、宽容,将来会是比他父亲更加完美的夫君。

后续之透水白(6)

宁温淡淡一笑,举起那黑褐色的小瓶,仰头饮尽。

两人静静坐了许久,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毒发,宁温微微一顿,“不是毒?”

“是毒。”白苏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来,“阿翛既然如此纵容你,我作何要去做那恶人。这瓶子里是情毒,相思缠。”

白苏垂首,乌黑的发丝从肩上垂落下来,暖风习习,宛如一幅绝世名画,淡淡的却韵味隽永,“相思缠对于无情之人是致命毒药,但这天底下又有谁真正无情?你服下这相思缠,我与你便两清了,如若你还有心里当真还有一丝愧疚,相信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昭德公主的遗体,还是你亲自带回建邺安葬吧,这是你欠她的。”

以宁温的手段,如果想从顾翛的身边消失,定然能够消失的不露一丝痕迹,顾翛固然聪明,但与白苏的性子很像,一旦被感情动了心神,很难再去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因此如若宁温想骗他,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相思缠是什么,宁温也有所耳闻,因为若不是为了保护他,籍巫恐怕也早就服了此毒,相思缠对于得不到结果的人来说,是毒,也是疗情伤的药。

宁温放下药瓶,继续收拾棋盘上的残局。

期待了那么多年的再见,终究是如一阵清风吹过,在春末的暖阳中带着一丝冷意,恍若梦一般,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宁温原本也未曾期待的太多。

“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却总做蠢事。”一个清冽的声音悠悠从头顶传来。

宁温浑身一僵,方才说的甚是潇洒,但发觉那些无情的话被顾翛听到之后,心里竟然有些慌。

一袭玄袍从房梁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带起些许灰尘,缓缓坐在宁温对面,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宁温收棋子的手,袖子中滚落一瓶同样黑褐色的小瓶,直直滚入他的手背上。

顾翛将宁温的手翻过来,把那瓶子放在他手心里,“母亲狠不下心,就让我来吧,你不该骗我。”

宁温抬眸瞧了顾翛一眼,那俊美的面上满是笑意,眼中也尽是温柔,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冷意,那从眼底透出的绝望,便如一把利剑,刺痛他的心。

对,是痛,宁温眸子一颤,原来自己还是会痛的,只是这滋味并不妙。

“对不起。”宁温拔开瓶塞,胡乱饮了下去。

顾翛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院中的修竹,看着白苏离去时走的路,体味母亲的苦心,心中百味聚杂,眼神暗了暗,道,“御史大夫繁湛之女,繁星,我瞧着不错,过几日我便让祖父去提亲,与你厮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天下,除了我一人如此想,怕是没有任何人会明白,包括你。”

宁温捏着瓶子的手微微一紧,却听顾翛继续道,“其实我所求不高,只要你在我身边便好,哪怕只能做朋友、叔侄、陌路,只想偶尔能看见你一眼。”

“呵其实我也不亏。”顾翛笑声中带着哽咽,玩笑一般的口吻道,“你瞧,你身上我哪儿没摸过?就差……就差……也不差什么了,这样挺好,占了很大的便宜。”

顾翛忽然背过身去,用袖子在面上胡乱抹了抹,将一张俊脸揉的泛红,才转过身来,微红的眼睑已经出卖他方才掉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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