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遥以轻飏(67)

作者: 闾里 阅读记录

李公照着他的吩咐叫人把一具尸体搬了出去。原地只剩下蔚箫还有另一俱盖着白布的尸体,是祁咏遥试图掀开看到那个,但她不知道那到底是谁。

她紧紧握住槿严的手,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离开前她曾回头看了一眼。

蔚箫单膝跪在尸体旁边,拿出她那不成样子的手,说是手看着更像是被烧过的木头。干煸的手腕上孤零零的戴着一个白玉手镯,也被蹭上了污渍。蔚箫手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她似的摘下手镯放在胸前。

最后他弓了身子,抱住珍爱的宝贝似的紧紧抱住那个镯子。

那个镯子祁咏遥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林晗给她的。

林晗说这对镯子是刚认识蔚箫的时候他蔚箫送给她的,她一直戴了这么多年。那时候她刚到澜昌,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两人莫名很聊的来,从未见过却有很多共同话题,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冬天的夜晚很是漫长。

临近破晓槿严才睡了一会儿,她没睡等到他睡着了打算去看看蔚询尘,就在隔壁,顺便出去透口气。

蔚槿严睡之前,一进到这间屋子里,门一关上,他就紧紧的抱住了祁咏遥,扔下所有的坚强,所有的盔甲。

溃不成军的趴在祁咏遥的身上。

她静静地等着他,默默地留着眼泪,直到她的肩膀被带着温度的泪水打湿。到最后她还是土崩瓦解,止不住的眼泪,忍不住想说“对不起。”

没能救出林晗她一直觉得自责,槿严的话让她想不明白。槿严是安慰她,却说着和阮贵妃一样的话:“这怪不得你,她一心求死,你又怎么能救得了她。”

她蹑手蹑脚的开门,景瑜、景焕就在门外守着,他们对下人进行审讯时景焕不在,他们靠着栏杆景焕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咏遥轻声关上门两个人纷纷唤了一声祁姑娘。景焕也不忘问蔚槿严的情况:“四殿下睡着了?”

祁咏遥哑着嗓子说:“刚睡,三殿下怎么样了?”

景瑜回答她道:“也是刚才睡。”

“所以两位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咏遥也问景瑜,她想知道蔚箫为什么说阮贵妃是罪臣,不明白林晗为什么想要轻生。

“娘娘身边的人说,阮贵妃来了以后他们就被打发出去了,他们是见跟着阮贵妃来的人也都出去了才跟着离开,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这期间谁都不知道阮贵妃跟娘娘说了什么。”景瑜压着嗓子生怕吵醒屋里边浅眠的两位殿下:“错是他二殿下自己犯得,死也是他自杀死的。怎么怪的了别人。”

“就算是要报复也轮不到娘娘头上啊。”景焕也替林晗抱不平。他们两个从小进宫,一直跟着蔚询尘蔚槿严,四个人都是在林晗身边长大的,他们对林晗的感情更是不言而喻。

阮贵妃在后宫无权无势想冤有头债有主的直接找债主她也得有那个能力。

所以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林晗,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说服林晗心甘情愿的跟她同归于尽。

不到两个时辰,蔚询尘、蔚槿严从昏昏沉沉的梦中醒来,和蔚箫处理林晗的后事。

☆、您多虑了

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蔚箫,听槿严说蔚箫病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心情。控制不住的思念让他食不能寝,夜不能寐。一天一顿饭是常事,偶尔的两顿能够让照顾他的人兴奋一天;晚上睡不着,白天睡得越多,昼夜的颠倒使他没什么精神处理政务。

眼看就到了年关,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处理,他却日渐消瘦,对那些只是有心而无力去干。

年关将至,祁咏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凌霄阁,她在蓝帝的时候永昼楼比以往忙了不少,除了基本的活好要给她跑腿、传话。

近一半的本职工作她都撒手不管,在蓝帝逍遥自在本是想把阁主给吴昊江,反正是一称呼,他们两个是谁都无所谓,该干的一样得干。

要不是她故意放手不管吴昊江也不至于这么忙。她不好意思作的更过分。吴昊江也不答应她的建议,说既然阁主是谁都无所谓就不用想着换,以后别再讨论这个问题。

祁咏遥无法,接回了本职工作,离她最近的永昼楼理所应当的成了跑腿的。

回去前她把吴昊江叫来了蓝帝,过年在凌霄阁过就不回蓝帝了,所以姐弟俩怎么也得到她舅舅家柳彦堂那儿去。

“两份礼品,先带着一份?”吴昊江一边拿东西一边问她姐的意见。

祁咏遥挑了个小点的东西拿着,剩下的给他们搬,“带两份,从陛下那出来直接去去舅舅那。”

“好。”他应了一声专心搬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