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的神经病(5)

他松开了我的手，端碗喂我喝粥，手指擦过我嘴角溢出的水痕，像是没听明白，“嗯？你说什么，我在听。”

“我做你的娃娃，你会和季翎分手吗？”我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我不奢望他的喜欢，虚假的好我也想要。

他有一瞬间的惊愕，最后无奈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嘴里嘟囔着，“退烧了呀，怎么说胡话了。”

折断羽翼的蝴蝶它试图起飞，却被车子无情碾碎了。

深陷沼泽的人怎么会妄想有人拉他一把呢。

36.

说起来，季翎也是对我好过的。

他活得未免太过精打细算，跟一个冰冷的仪器一般，从小就早熟的脸也没什么笑容。

我爱偷偷跟在他身后，我小心翼翼地不敢让他发现，怕他不喜欢怕他嫌我烦。

我天真地以为是我装得太好，所以他从未发现。

可他那天喝醉酒了，回到他房间门口摇摇晃晃就要倒在地上，我在其他仆人上前将他扶住了，他好重好沉。

我废了好大劲才将他送到床上，他突然翻了个身把要起身的我压在了床上。

我推他推不动，他啃咬着我的脖子，我听见他绝望地喊道，为什么你就不喜欢我呢。

我惊了，我连忙答道，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呀。

他把我推开，鄙夷地盯着我，他说，怎么是你？

我咬了咬唇，我在他面前脱衣服，我在勾/引他，想让他干我。

他突然清醒了一样把我推倒在地，他说，真是一点都比不上啊。

我只记得我狼狈地逃出了他的房间，我怕他说出别人的名字。

37.

意外的是，第二天的他竟然对我很好，好到奇怪的地步。

他会对我笑？特意给我带礼物？给我一些从未吃过的美食？

我以为做梦了，那么真又那么假。

路霖看见了，他什么都没说，笑得很温和，还说，季翎终于有心了。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在一点一点改变我的性格。

培养成一个和路霖没有任何区别的替代品，我无论是表情还是行为越来越像路霖了。

快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复制品了。

他的温柔太溺人了，哪怕只有对路霖的一半，可还是让我受宠若惊，这个大馅饼竟然落我头上了。

我会难过，因为我是人，不是克隆一样的存在。

可是我舍不得季翎对我的好，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其实变成复制品也没那么重要吧。

我为了讨他欢心，我甚至主动观察路霖的面部表情，我要学得更像，哪怕季翎是透过我看别人。

哪怕他的温柔全是假的，我也不肯放过一分一毫。

就在我快以为季翎是喜欢我的了，我以为我已经快要成功取代路霖的位置了。

直到路霖红艳的唇瓣吐出能让我丧失一切的话，好了啦，翎哥别闹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季翎没有一点留情得投入了路霖的怀抱，他们在一起了。

原来，我又做了一件蠢事。

38.

当天晚上我对着季翎大哭大闹，我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不付责任得抽身而出！

他冷冷笑道，又没什么。

是没什么，可你拿回的是我的一切啊。

我的一切是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

他那个冰冷又讽刺的笑容把我的筋骨都给抽掉了一般，他薄唇微张，你和你的婊/子妈一样。

他到底还恨我妈夺走了他爸吧，可他明明知道我妈也过得不好。

39.

得不到的永远在奢望，触手可及的却可有可无。

再然后我就是他们的小跟班了。

说实话，他们特别相爱，就像耽美小说里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夫夫。

每次我都觉得他们是虚假的，可又真实得很。

路霖对我很好，他一点都不在乎我觊觎他的男友。

季翎对我很差，他却放任我在他们身边跟着他们。

我看不透他们，我兢兢业业看着他们就好了吧。

路霖他调戏般吻了我，因此我的嘴差点脱了一层皮。

季翎他愤怒骂我，真脏！

一口一个贱人，他说我再敢亲路霖，就把我赶出去。

我才不要，没有什么比离开季家离开季翎更让我可怕。

我连反驳是路霖亲的我都不敢说。

因为他只相信他想看到的，而不是事实。

是我昏得太迷糊了吧，我听见了一声很小的对不起。

大概是真的做梦了，在医院照顾我的只有他请的护工，他不在，也没看过我。

不过我命贱好得很快，一点事都没有。

40.

我的脸，我对它又爱又恨。

它会给我带来很多便利，也会招来很多麻烦。

我妈让我跟季翎和路霖一起上的高中是真正的贵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