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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184)+番外

于是,恶性循环导致了今天的挨批斗。

阿衡看着店里零星入坐的客人,闲得想拿苍蝇拍拍蚊子。

店长是个中年阿姨,孩子考上了大学,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就开起了饼店。因为阿衡和她家孩子年纪相仿,所以,多有照顾。

阿衡说,阿姨我们改革吧,把店面扩充一倍,装上十个八个保温柜,然后请一级饼师,做很多好吃的面包,挣很多钱。然后阿姨你每个小时多发我两块钱。

阿姨羡慕,年轻孩子,能做梦,真好。

阿衡= =。

快下班的时候,有小情侣投诉,说慕司蛋糕不新鲜,颜色看着不正。

其实呢,这个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存在的,饼屋只有一个孤单单的保温柜,但是最近又坏了,基本上每天做的慕司蛋糕不超过二十块,卖完则罢,卖不完的,都进阿衡肚里了。

新鲜不新鲜,她最清楚。

阿衡奉命,去勘察情况,盯着蛋糕看了半天,颜色是挺别扭,淡黄色的蛋糕多出杯盖大小的猩红色。

抬眼,看了小情侣一眼,呵呵笑——“小姐,您看,是不是您口红的颜色?”

人小姐不乐意了,拍桌子——“我用的是欧莱雅的唇彩,名牌,绝对不掉色!”

那先生讽刺——“算了,跟她讲什么欧莱雅,穿成这样,知道欧莱雅是什么吗?”

阿衡低头,减价时买的白T恤,牛仔裤,还有饼屋阿姨专门做的工作围裙,回头,笑——“阿姨,他说你做的衣服不好看。”

本来阿姨矜持优雅,不希得和一般人一般见识,但生平最恨别人说她女红厨艺不好,此二人占全两项,焉能不怒火大炙,一阵骂街荤话,把小情侣骂得抱头鼠窜。

然后,其他客人也顺道被吓跑了。

阿姨一甩卷发,豪气万千——小温,老娘今天骂得舒服,关门回家。

阿衡看表,九点半,提前半个小时,欢天喜地。

在学校门口的烧麦店买了一笼牛ròu的和一笼油糖的,顾飞白每次看到这个烧麦店总要从店头盯到店尾,再冷冷不屑地来一句——不卫生。

其实,阿衡想说,他如果不是想吃,完全不必这么麻烦的。

然后,送到实验室,顾飞白的工作大致上已经结束了,看到散着热气的烧麦,又是一句不卫生,执着地用高傲冷淡的眼睛盯着袋子看了半天。

阿衡笑。

“吃吧。我问过老板了,馅儿是今天下午才做好的,应该没问题。”阿衡把袋子递给他,然后看了一眼手表微笑道——“宿舍快熄灯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家。”

转身,顾飞白拉住了她的衣角。

“稍等。”顾飞白难得主动,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一把糖果“伸手。”

阿衡乖乖伸出手。

“今天张教授家得了一个小孙女,发的喜糖,我酒精过敏,你拿走吧。”顾飞白淡淡解释,把糖放进她的手心,唇角有了难得的笑意。

阿衡定睛,是酒芯糖。

她脸有些红,小声开了口——“我会吃完的。”

郑重地,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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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带着耳麦,淡粉色的T恤,细长的指轻轻指了耳,玻璃门内的监听室心领神会,稍稍调高了声音。

“DJ YAN,你还在听吗?”耳机传来怯懦悲伤的女声。

“林小姐,我在听。”言希平静开口——“你说你高考三次失败,父母对你失望透顶,而你本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想要跳楼,是吗?”

“你可能不知道,对,我是说,DJ YAN似乎一切都很顺心,在电视上曾经看过你的访谈,年轻,俊美,才思敏捷,恐怕不会了解我的痛苦。高考只是导火索而已,而更加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透明,看着四周,总有一种错觉,全世界都看不到我,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活着已经悲伤到无法言喻,连勇气都荡然无存了吗?”言希轻轻问她。

“是。”那女子颤抖着开口。

“那就跳下去吧。”少年垂头,平淡开口。

旁边的导播急了,直跳脚,一直对着言希打手势。

言希抬头,把指放在唇间,微微笑了,示意他安静。

电话另一侧,那女子凄然开口——“连DJ YAN也认为我这样的人是孬种,渣滓,社会的负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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