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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21)+番外

“放心吧,会一直下的。”不会这么快就停。思莞知晓阿衡的心思。

阿衡眯眼,望了望天,一片雪花刚好飘到她的眼中,眼睛顿时凉丝丝的。

“思莞!”隔得老远,震天的喊声。

思莞回头,笑了。

呵,这组合难得。大姨妈和阿希凑到了一起。

他们仨连同在维也纳留学的陆流,四个人一块儿长大,只有这两个是万万不能碰到一块儿,俩人在一起,没有一日不打架。打得恼了,他去劝架,苦口婆心,俩人倒好,勾着肩晃着白牙一起踹他,声声奸笑亲爱的思莞你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吗?他抹着眼泪向陆流呼救,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温柔若水——“谁让你管的?打死倒好,世界一片清静。”

“达夷,阿希。”思莞用力挥挥手。

阿衡看着远处的两人渐渐走近。两人一个白袄,一个蓝袄,个头不差什么,只是辛达夷比言希结实得多,在辛达夷面前,言希益发显得伶仃清冷。

“我刚刚还跟言希说呢,前面看着那么傻冒的人,肯定是温思莞,就试着喊了一嗓子,结果真是你!”辛达夷嘿嘿直笑,一头乱糟糟的发很是张扬。

“滚!”思莞笑骂,但亲密地搭上少年的肩,笑看言希——“阿希,你今天怎么和达夷一起上学,你一向不是不到七点五十不出门的吗?”

言希淡淡扫了思莞一眼,并不说话。

他穿着白色的鸭绒袄站在雪中,那雪色映了人面,少年黑发红唇,肤白若玉,煞是好看,只是神色冷淡。

阿衡静静看着他,有些奇怪。

言希好像有两个样子,那一日在他家,是霸道调皮无法无天的模样,今天,却是她与他不认识之时数面之缘的模样,冰冷而懒散,什么都放不到眼里去。

“丫感冒了,心情不好,别跟他说话。”辛达夷觑着言希,小声说。

“噢。”思莞点点头,便不再和言希搭话。

言希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千万一定不要和他说话,更不要惹着他,否则,会死得很惨。

这是温思莞作人发小儿作了十七年的经验之谈。

可惜,辛达夷是典型的人来疯,人一多便得瑟。

“言希,不是老子说你,大老爷们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人小姑娘生理期,一个月非得闹几天别扭,臭德性!”辛达夷见言希一直默默无害的样子,开始蹬鼻子上脸。

思莞脸黑了,拉着阿衡躲到了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袄少年轻飘飘靠近那不知死活笑得天真满足的蓝袄少年,修长的腿瞬间踢出,兼顾快,狠,准三字要诀,白色的运动鞋在某人臀部印下了清晰的四一码鞋印,某人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雪。

众人叫好,好,很好,非常之好。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踢出来的。

“言希,武术?”阿衡小声问思莞。

“阿希不会武术,只练人ròu沙包。”思莞颇是同情地看了看屁股撅上天的辛达夷,意有所值。

辛达夷泪流满面——“言希,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你他妈就会突然袭击!”

言希冷笑——“我貌似跟你说过,今天不准惹我少爷我心情不好做出什么事来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你丫别跟我说你忘了刚刚喝豆腐脑的时候我重复了三遍!”

辛达夷理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咬牙切齿——“言希你丫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有三分姿色就可以踢老子!“

思莞绝倒。

言希微微一笑,十分无奈——“爹妈生的,少爷我也不想这么人见人爱的。”

思莞爬起来继续绝倒。

阿衡对奶奶了解得很少,但是思莞只言片语,她能感受到他对奶奶的怀念。

奶奶是阿衡回到温家的头一年冬天去世的,爷爷虽是无神论的□员,奶奶却是个十分坚定的天主教徒。她常常教导思莞要心存善念,宽仁对待人和物,因为万物平等,不可以撒谎,做人应当诚实,对待别人一定要真诚礼貌。

思莞在奶奶的影响之下,也是忠实的信主者。

阿衡知道时,倒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思莞,就是这样的人,始终温柔礼貌待人宽厚,在他眼中,没有美丑之分,只有善恶。 他能够平静大度地对待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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