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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235)+番外

言希啧啧,你真看得起自己,那俩早就修炼成蜂窝煤了,你跟人是一个吨位吗。

辛达夷揉头发,憨笑,那你是帮了。

言希狞笑,看心情看时间看酬劳。

辛达夷= =。打电话——阿衡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言希咳——明天下午后天上午我就这两块儿时间。

辛达夷欢天喜地——哦,是三姐啊,不是阿衡,三姐您天津话说得真好听,您问我找阿衡什么事儿,嘿嘿,没啥事儿,就是想她了。对,我是她兄弟辛达夷,我们在msn上聊过的,对对对,回见哈。

言希咬牙,抹脸——靠,卑鄙到这份儿上,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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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一直惯在学校的公共电话亭给言希打电话,其实,通常,大概基本上都是言希在不停blabla,阿衡只是附和,然后不停地向投币口投币,认真听他说。

有时候,他说的话她大多记不清楚,后来回想,只剩下,自己不停投硬币的声音。

叮,咣。

藏在小小的电话匣子中,清脆的,载着温柔,绵长。

然后,他的声音一直传来,许多许多言希式的话语,我们阿衡,女儿,宝宝,听了很久很久,依旧新奇有趣儿。

他说我想你了,阿衡无意透过电话亭,看到了曾经亲密的顾飞白,和杜清散步在悠长悠长的学院路上,心中感慨原来物是人非是这么个意思,然后呵呵仰着小脸对电话那端说——我不想你。

不想你,天天都打电话,你烦死了你。

天气变暖了许多,江南渐渐复苏,鸟语花香。

言希的手机有些日子打不通,算算时间,好像是给达夷的公司做一个case,应该是没空理她。

可是,之前,言希无论是在做什么,都会接听的,阿衡想了想,觉得似乎奇怪了一些。

她打达夷的电话,统共四次,前三次没人接,第四次倒是通了,问达夷见言希了吗,他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是言希发烧了,然后,听见嗤嗤拉拉的声音,应是有人抢走了电话。

是言希。

声音还好,就是带着疲惫,他说,阿衡,我没事儿,手机这两天没带。

阿衡问他,你发烧了?只有发烧?

言希嗯了一声,说我已经好了,就是这会儿有点困,补一觉,明天给你打电话。

阿衡松了一口气,噢,那你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拿着申请表,一阵风跑到李先生的办公室,先生,我想要报名参加志愿者小组。

那会儿,正流传着一种全人类的传染性的顽固型的病毒,世界卫生组织还没定个好听的学名,西方已经开始大面积爆发,然后,当时中国南方初露端倪,身为南方学术领头羊,Z大医学院女教授李先生申请了一个科研小组,专题研究这种病毒,预备带学生到轻症病房亲自观察,院里报名的人很多,倒不是不怕死,就是跟着李女士一同出生入死,以后保研交换留学就有着落了。

咳,这就是我们传说中的非典,传说中的SARS,于是,这文要是穿越该有多好= =。

言归正传,阿衡很争气,期末年级排名又一路飚回第一,也算有了资格。

只是李先生看见她,直摇头叹气——哎,现在的孩子,怎么功利心一个个这么重!

李先生对阿衡有固有的坏印象,所幸,得意门生顾飞白没有一条路走到黑。

阿衡抬眼,清澈的目色,讷讷——先生,我们去,是要照顾那些因为发烧得肺炎的人么。

李先生皱眉,说不止这些,重点是研究病毒。

阿衡有些尴尬,低声——先生,我确实是目的不纯,也确实没有想要研究出这是个什么病毒。我只是想要照顾那些病痛的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先生微愣,却缓了颜色——为什么。

阿衡摸摸鼻子,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个冲动,呃,先生,您知道冲动吧,就是很想很想认真做一件事。

李先生笑,一定有源头的。

收了申请表,挥挥手,让她离去。

然后,阿衡想啊想,这冲动还真是……莫名其妙。

言希发了烧,她离他甚远,照顾不到,便想要照顾和他一样生病的人,好像,她这样尽心了,别的人也会同样尽心照顾她的言先生似的。

只惟愿,人同此心。

作者有话要说:言先生没得sars,不用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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