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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284)+番外

思尔却捶思莞,你快把阿衡拖回来,大半夜的,她有个三长两短……

思莞被她捶得内伤,也咚咚下楼,从后面拖住阿衡,冷声,别胡闹了,回屋去,一会儿爷爷妈妈都被吵醒了。

阿衡却抓住思莞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思莞吃痛,松手,阿衡抱着箱子开门,思莞却恼了,打翻阿衡手里的箱子,大吼,温衡你他妈干什么呢。

然后,抱住阿衡就要把她往回拖。

阿衡狠狠捶思莞的手臂,鞋在地上,死命抵地板,几乎扭曲。

思莞却拖着她,不管不顾,往客厅走。

她的长发散在脸庞上,像个疯孩子,使劲掰思莞的手,唇角咬出了血印。

思莞心中窝火,加大了力气,钳着她的肩,不看她,大步往前走。

到楼梯处,本来一直挣扎着的阿衡却突然安静下来,垂着头,松了手脚的力。

思莞本来没有感觉,却一瞬间,觉得手上有滚烫划过。

他怔了,停了脚步,低头,大滴大滴的液体落在他手上。

她轻轻开口,让我走,温思莞,求你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多灿烂的温家,多高贵的温家,啃噬了谁的脊骨,谁又再也站不起来。

她皱缩着面孔,压抑哭声,声音低哑得快发不出。

思莞愣,松了手。

他转身,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思尔,说,给言希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思尔一直傻杵在那里,她没反应过来,啊。

思莞却吼了起来,我说你他妈的给言希打电话,让他来温家!!!

思尔吓着了,噔噔往房间跑。

阿衡却拿起了地上的行李箱,垂头说,妈跟爷爷你好好照顾就成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思莞眼里却噙了泪,他低声哀求,阿衡,哥求你,你听话,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多少年咱们家都熬过来了,你要是走了,就真的散了。妈见你在身边,不知道有多高兴……

阿衡手背却蹭了眼泪,说我也求你了,别再给我扣高帽子了成吗,对你们来说,有钱有权,温家就散不了。

她打开门,毫无留恋,合上,思莞却站在客厅,扯着自己的头发,哭了起来。

阿衡走在园子里,深夜,冷冷清清。

不远处,有强烈的亮光,在黑暗中,刺眼。

她眯着眼,站在树下,看着那个红色的法拉第疾驶而过。

驾驶座上是一个瘦削的身影,黑色夹克,黑头发。

下巴尖了,眼睛又变大了。

她转身,拖着行李,和他背道而驰。

这是,终究,风化了的过去,却教他的眼睛把她的世界,看似干干净净的人生,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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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的时候,生活又规律起来。

和李先生约好了,每周周四周六,两个下午学法语。

大五了,课程偏向实践,除了留在学校实验室的一些学生,其他的医学生,基本都联系了医院实习。

法国科研所的考试定在十一月份,大致包括三块内容,法语基础,医学原理,和一份关于2003年sars病毒传染研究论文。

最后一道,是李先生出的。院里的学生,当时临阵脱逃的闹红脸,没去的吃哑巴亏,暗骂李先生偏心,想捧自个儿跟前的得意门生也不能这么不厚道。

一道题,它不是三分两分,整整三十分呢,于是,图书馆上网查资料写论文的又多了几倍,看阿衡他们几个当时留下学生的眼光也不舒顺了,在背后围一块儿。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一班班长小胖却恼了,说当时谁还拦着各位的腿脚了不成,你们不去的不去,装孙子的装孙子,这会儿倒都蹦跶起来了,七月半诈尸啊。

众人落个没趣,讪讪,作鸟兽散。

阿衡倒是不介意,专心致志地学法语,攻药理。寝室除了她,都没出国的意向,辅导员联系,去了Z大附属医院实习,白天晚上的倒班,基本见不到人。

大家过了俩月,瘦了两圈。

阿衡心疼,买了个锅,在寝室,就近给她们煮汤,当归党参红枣则是厚着老脸跟药学实验室借,实验室一群大二的小娃子们看见她就笑,哟,学姐,又来偷我们的实验器材呢。

阿衡= =,咳,借,我就是借。

药学老师朱教授以前教过阿衡,笑了,揪孩子耳朵,打秋风打到我这儿了,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脸皮磨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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