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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96)+番外

“喏,还有一份,一人一份,不抢不抢。”

她昨夜特意好心把衣服分成了两等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俩少年傻眼了。

言希笑得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这件事,便是被辛陈二人念叨了几千遍的温衡堕落的标志性事件。一提起来,便不胜唏嘘,阿衡本来多好一孩子呀,自从跟着言希,就变坏了,红颜祸水呀祸水。

抽死丫的,你才祸水!你们全家都祸水。言希挑眉骂道——我们阿衡一直是乖孩子呀乖孩子,哪里堕落了,切!一对狗男男!没我们阿衡,能成就你们的□吗,不识好歹!

达夷陈倦囧,无话。

总之,然后,再然后,言希幸福地穿上了新的armani,calvinklein,givenchy,versace,一式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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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很懒散,闹着要画朝阳,可订了三个闹钟,摁坏一个,摔坏两个,依旧无法成全愿望。

阿衡说,我喊你起c黄吧。

言希说,我要是不小心把你当场闹钟……

他欲言又止,忐忑而坏心眼。

无妨。阿衡笑,微凉的春花。

我是这么健全聪慧的人类,怎么会与你的无法逃跑的闹钟相提并论?

不一样的造物,懂吗?

这话是说在心中的,不是讲给他听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雾色像是绵软流长的絮,在无月无日的空中悠然等待自己的宿命。

她看着睡得酣然的言希,粉嫩的面孔,眉眼柔软,像极天使,不忍心下手。

可那天使梦呓,来了一句——“呀,阿衡,你怎么这么笨,太笨了太笨了……”

无限循环,魔音灌耳。

这就是魔鬼与天使的距离,当年路西法堕天,当真不用原谅。

她走到他的c黄边,在冷藏室冰了一夜的毛巾,搭在了这少年的脸上。

一,二,三。

“啊!!!!!!!!!!!”

“醒了吧?”她笑,看着言希惊坐起。

言希大眼睛呆滞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纤长的双手,猛捶枕头,生不如死——“养女不孝哇哇哇!”

随即,咳咳两声,悲痛欲绝,倒在枕头上,大眼睛迅速合上,妄图继续勾搭周公。

阿衡吭吭哧哧搬起一盆水,晃悠在那刺头脑门上——“我不介意二十四孝彩衣娱亲。”

言希垂死梦中惊坐起。

她拉着他,让他陪她一起买菜,赶早市。

我为什么要去,本少早起的神圣使命是画圣洁美丽的夕阳,而不是臭名昭著的菜市场。

他这样正经地对着她说。

去吧去吧,就这一次。

她带着小小的讨好,手背在身后,微微红了脸,不习惯向人撒娇。

事实上,哪里有人,让她去撒娇。

呀,好吧好吧,多烦人闹心的孩子呀。

可这少年,却随即骄傲地昂起了小平头,身为哥哥的自尊心被充盈到了顶点。

这样的早市,青菜还带着露珠,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新鲜而精神抖擞。

可是,太阳尚未升起,微蒙蒙的雾色,只能看到八九层,不知晓,是否有隐秘的虫眼。

阿衡拿起来,里里外外地翻看了几遍,卖菜的老爷爷都皱了眉。

“这姑娘,忒小心了,我老王头在东市卖了这么多年的菜,哪个不夸一声菜好价廉。”

阿衡笑——“爷爷莫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买菜,总要看一看的。”

言希嘟嘴,感慨万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大气呢,奇怪,本少的家教,明明很到位的呀。”

阿衡抽搐着嘴角,装作没听到。

所谓家教,莫非就是整天拉着她打游戏,在她诚恳地跟他学京话时,一本正经地教她怎样骂人说脏话吗?

挑好菜,转身,望向远处,却不经意,看到蹲着一个人,身旁搁着是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是毛茸茸的一团东西。

她拉拉言希的衣角,凑了过去,蹲了下来。

“姐姐,你要买小灰吗?”蹲在那里的还是一个孩子,八九岁的模样,胖乎乎的,穿着白背心小短裤。

“小灰,是它吗?”阿衡笑,指着笼子里灰色的小狗。这样的色泽,看起来脏脏的。

那小狗,像是听懂了两人的交谈,微微抬起了小脑袋,长相着实普通,左眼圈一撮黑毛,有些傻气。只是,那双眼睛,带着怯意和小心翼翼,隐约的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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