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后我被医尊赖上了(48)
岸上楼阁檐角的灯笼轻轻摇曳,暖暖的光映在下面三三两两成对的男女身上,更添了几分柔情蜜意。
月栖河面驾着几座不大不小的竹桥,服饰各异的游客们捧着花灯蹲在竹桥边,将花灯轻轻放在水面上,随后双手一阖闭目祈福。
数座竹桥中,最宽的那座竹桥上,杏色罗裙的少女蹲在地上,玉白的手将一盏盏花灯缓缓推入水中。
脚边轻纱般的裙摆层层交叠,像拢着一团柔光,花灯忽明忽暗的光芒映在她盛满笑意明媚的脸上,看得身旁那人心驰神往。
“姑娘,放花灯一个就够啦,你买这么多,岂不是很浪费?”耳畔传来一声调笑。
薄暮转身,又接过一盏身旁那人点亮的莲花样花灯,将写好的字条放进去,轻轻置于月栖河水面上。
才对方才说话的那名游客笑着解释说:“我牵挂的人太多了,他们都需要得到祝福!”
一旁的池宴无奈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火折子,继续为她点着灯。
那游客恍然大悟,笑道:“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之人。”
月栖河很浅,河水清澈无比,借着花灯和岸上楼阁的光,可以依稀瞧见河底大大小小的褐色鹅卵石,还有几尾嬉闹的鱼儿。
薄暮终于将所有的花灯放完,蹲坐在河边,看着它们朝远处飘去,凤眸忽明忽暗。
池宴紧挨着她坐下,偏过头凝视她,轻笑一声,问道:“许的什么愿?”
薄暮托着腮,目光随着底下两条嬉闹的红色小鱼移动着,闻言凤眸咕噜转了一圈,狡黠道:“他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池宴失笑:“你信?”
她当然是不信啦!
他们本来就是神仙,这些话,不过是骗骗懵懂的凡人而已。
薄暮黛眉微扬,看着他语重心长道:“这叫,入乡随俗。”
池宴轻笑出声,情难自禁地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他心中感慨道:小徒儿真可爱!
薄暮许了好多好多的愿望,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时,她便在房中写了一沓的小纸条揣在怀里。
有给大哥二哥三哥的,有给父君的,有给早已泯灭的母神的……
薄暮眸光黯了黯。
也有给司命和云亘境两名守境者,以及妄月殿那只长得很好看的孔雀的。
还有是希望二哥和步玉仙子和好的。
等等,很多很多。
当然,还有给池宴的……
她想,永远和美人在一起。
薄暮偷偷抬眼看了身旁那人一眼。
明亮的烛光洒在他墨色的锦袍上,将袖口暗银色的莲花纹样照得一清二楚。
如画的眉眼凝视着她,那双浓墨般的星眸里满是柔情。
他鼻梁高挺,鼻尖似透着光盈润生辉,绯红的薄唇微微湿润,唇峰柔和,如花瓣般轮廓姣好。
瞧着像小摊上卖的香甜花饼,薄暮盯着那两片微张的唇瓣眼睛发直,莫名产生了食欲,紧接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池宴被她盯得耳热,心跳如擂鼓,脖颈也缓缓爬上淡淡的红色。
他目光闪躲避开薄暮炙热的视线,低声问:“看什么……”
薄暮由衷喟叹一声:“师父,你真好看。”
明明是最简单的话语,池宴却顿时羞得俊脸涨红。
尤其是想起她情魂被封,此刻这般毫无修饰的一句话,反倒像世间最烈的酒,烧得他整个人起了火!
藏在鸦青色长发的耳廓传来阵阵滚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此刻的窘迫。
他心想,幸好夜色浓郁。
薄暮忽然疑惑地盯着他问:“师父,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池宴:“……”
好吧,这夜色也不算很重。
他蓦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她看,含糊道:“热的。”
薄暮仰着小脸,感受着微凉湿润的夜风轻轻抚过脸颊,又道:“可我觉得挺凉快的呀!”
池宴:“……”
回到客栈后,薄暮还揪着池宴的衣袖不依不饶的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池宴脸上的绯色早已褪去,他面无表情的揉了两下她的脸颊,催促道:“我好着呢,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将薄暮推入房中,抬手替她关上房门,脚跟一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薄暮听着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费解地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池宴的异样。
识海中倏地响起心魔凉凉的声音:“蠢货,他害羞呢!”
薄暮一怔:“害羞?”
心魔:“你像色中饿鬼一样盯着人家看,谁受得了?”
薄暮摸了摸脸:“……有吗?”
心魔要是有眼睛,白眼都得翻上天:“你就差没把人生吞活剥了!”
它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千年前杀伐果断的宿主如今怎么变成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