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自凡间来（前传）(124)

此时的青光已经足有足球大小，浑身布满裂缝，悬浮在半空不停变幻着形状。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啾啾”声从内传出。

如此持续十几息之后，青光终于猛然间溃散开来，点点青光中间一只比钟灵手掌还要小上几分的红色雏鸟斜歪着脑袋扑腾翅膀，每一次的闪动，周围的青光便会消失一大片，似乎都被红色雏鸟吸收。

几次之后，青光便被吸收殆尽，空中只剩下突然出现的红色雏鸟。其翅膀鲜红欲滴，其上隐隐浮现火焰纹路，看上去极为不凡。

大概是刚刚出世的缘故，红色雏鸟的眼睛还紧紧闭着，刚才吸收青光似乎只是其本能。它在原地再次扇了两下翅膀，突然闭着眼睛鸟躯一转，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朝着东南方向斜斜飞去。

钟灵只觉得身体彷佛被巨石撞上，胸口处一阵疼痛难忍，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倒飞了出去，尘土飞扬之间她重重摔倒地上，地面更是陷进去半尺之深。

红光溃散，钟灵护体灵光直接被这巨力破去，她重重砸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这袭击来得突然，她谨慎又谨慎，却丝毫没有发现端倪便直接受了一击。喉咙处有腥甜味传来，钟灵猛一咬舌尖，疼痛感让她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一些。

敌人显然比她强上不少，但她钟灵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正要祭出丹霞绫，胸口处却突然有暖意传来。暖意源源不断透入肌肤，加速了体内灵力的运行，几乎只有几息的功夫，她便觉得胸口处的剧痛被缓解了不少。

她下意识低头一看，便直接愣在了那里。只见一只巴掌大小的红色雏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胸前。红色雏鸟浑身红光闪耀，隐约可见的火焰纹路流光溢彩。雏鸟似乎是觉得钟灵的肉身软软的，温度也很合适，它舒服地扭动了几下身体之后，抬起鸟头，睁开了眼睛。

小红鸟对着钟灵呆愣的表情，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

钟灵觉得自己可能被刚才那一下撞成了脑震荡，不然她怎么会从这只雏鸟的眼睛以及长着几根绒毛的鸟脸上看到呆愣、迷惑、恍然、惊喜，最后亲热，这么复杂的感情。

“啾啾！”

“啾啾！”

“啾啾！”

红色雏鸟突然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小小的鸟头亲昵地在钟灵胸口拱了几拱，然后它小细腿一蹬，在钟灵身上蹦跳起来。

钟灵只觉得胸口再次被巨石近距离砸中，一阵气血翻涌之后，“哇”地一声，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小红鸟蹦跳的动作猛然顿住，它金鸡独立着，小脑袋歪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一摊子鲜血露出疑惑的表情。

突然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眼睛猛然睁大，一只翅膀瞬间折了下来将自己裹住。它似乎想要往前走，抬起的小脚刚放下一半，它又想了什么，便止住了动作。

小红鸟维持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一动不动，只拿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钟灵，好不容易在钟灵衣服上擦干后竖起来的鸟毛又耷拉了下去。

钟灵早已是目瞪口呆，这小鸟表情丰富得让她叹为观止。此时的她也明白过来，第一次的巨力撞击应该是这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红鸟所致。

既然不是妖兽敌袭，她便放下心来。对着眼前这只灵性十足的小红鸟，她心中突然一软，想起了好久之前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鸟。

时间太久，彷佛已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她只记得那只鸟儿也是聪明的紧，就是懒了点。只有在想吃东西的时候才会唱上一曲黄腔走板的《好运来》，平时的话则是金口不开。

后来有一天她忘了关窗，这只聪明鸟儿便冲出牢笼，从此不知去向了。

脑中不由自主响起那首荒腔走板的《好运来》，她面色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脸上痛楚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嘴角也微微扬起。

小红鸟虽然低着头，却一直偷偷打量着钟灵的表情，此时见她露出笑容，小红鸟轻轻“啾”了一声，似乎在提醒钟灵。

金鸡独立，真的很累的！

钟灵心中好笑，伸出手指轻轻地将它的小脚往下扯了扯，小红鸟顿时领会到钟灵的意思，欢快的鸣叫声之后，它“蹬蹬蹬”几下跳到钟灵胸口。

“噗…”

钟灵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山谷某处宽阔之地，半人高的植被遍布，这些植被长得跟水生芦苇相似，不过杆子相比于芦苇却是粗了几圈不止，长度倒只有芦苇的一半左右。最奇特的是，这些杆子的顶端长着一簇簇毛茸茸的细穗，细穗垂向地面，从远处看彷佛一群人低头垂发。

钟灵站在中间，好奇地用手掂了掂细穗的重量，彷佛铁块置于手心，入手颇有些分量。她又将视线投向杆子，心道这杆子倒是□□，重压之下依然立得直直的，丝毫没有折腰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