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上古的龙(121)

而兰德，他应该不是那种被乔湖挑中进行轮回再次恶心自己的人，也应该不是被神明挑中，再次轮回来补偿自己的人。他所拥有的，只有这一次的回忆。但是在极为单纯的本次回忆中，也有着以梦境的形式存在的【前次轮回的记忆】。但从兰德的后续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相信这些梦境，依然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推进着自己的步伐。

随后便是贝拉。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演示，将自己真实的记忆隐藏在他人的神魂碎片后，想着这样就能躲过别人质疑的眼神。——却不知融合了他人神魂碎片的自己成了个什么东西。更何况，用满是鲜血的手段换来的神魂碎片，又怎能安安分分地待在贝拉身上，忠心耿耿地充当她掩人耳目的工具？

你们人类就是喜欢想得美。

而在龙芜证实自己猜想之前，她碰到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在本文中有姓名的人物。

伯劳·斐奇亚。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想要置兰修于死地的计划外，还有着关于贝拉公主的不少细节。比如她的口味经常会发生变化，比如她喜怒不定，比如她有时明明充满了王者风范、有八方吹不动的淡然，却也经常因某些细节惶惶不可终日。

而贝拉居然觉得这是什么所谓的“上一次轮回者可以操控这一次轮回的自己“？真是好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披满了凤凰羽毛的黑乌鸦那样，滑稽又好笑。

再然后是那个反派二人组。

陆仟寻胆子奇大无比，敢联合埃琉在她面前蹦跶这一事实让龙芜不由得自我反省：上一次轮回的自己到底是多么地慈眉善目，才能让他们做出如此行径？又或者说，他们真的愚昧到认为命数一成不变，作为了抢占了先机的一方可以仗着对【未来】的已知而肆意妄为？

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知道这里很正常。“灰袍人白鹇凉开口道，”她总是知道很多东西的。“

“别，您过奖了。“龙芜对这个白鹇凉可谓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个人所珍重的过往，在当下不曾发生。而全然未曾经历过的自己，自然也当不起那一份情，”主要还是这地儿血腥味比较重，我鼻子又灵，嗅着嗅着就知道该把尊贵的公主殿下往哪儿扔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搞懂，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解惑？“

白鹇凉几乎是不假思索：“当然。“

贝拉：“……“得了我还是闭嘴吧。作为皇帝最宝贝的眼珠子，她最擅长的就是看别人的脸色然后装腔作势。此时此刻，写进DNA的逃生本能告诉贝拉：别说话，当隐形人。而且……她到底有没有被别人瞒在鼓里？

兰修很想说一点什么来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但阿芜此时的表情让他明白，阿芜现在在和别人谈很重要的事情。那、那作为一个贴心善良的Omega，自然不该打扰自己的alpha了。

于是兰修也闭了嘴，只有龙芜和白鹇凉的声音一问一答。

“那些供你们交易神魂是哪里来的？“

白鹇凉一点都不在乎把这种重要的事情讲给龙芜听：“是乔湖引来的。大概都是一些正常死亡却心有不甘的人类吧。“

果然如此，龙芜接着问：“那我的神魂碎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白鹇凉浑身一颤，毫无起伏的语调顿时就变了：“你的神魂碎片？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他果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乔湖很会挑人啊。龙芜懒洋洋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我没有神魂碎片，逗你玩的。下一个问题，你知道乔湖想干嘛吗？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就可以了，不用告诉我具体内容。“

白鹇凉显而易见地迟疑了一瞬才回答道：“……知道。“然而脑海里还是龙芜刚刚的那个动作。他记得太清楚了……在上一次轮回的某一个夜晚，不，应该是上一次轮回接近尾声的某一个夜晚，在军营冉冉的篝火旁，她也是这样拨弄着头发，用提不起力气的声音道：”……啊？我不去啊，我去干嘛。你们不是都说了吗，就那荒星的辐射程度，我去了不铁定死路一条啊……怎么，在你们看来，我是这么不惜命的吗？“

但她最后去了。

那时听了她的话，众人都哄笑起来，有一个声音窜出人群，却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不是看您神通广大嘛……正所谓能者多劳，没准您就可以把那荒星摆平，从此又是大功一件呢！“

龙芜直接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我看你是在想屁吃，不过我这么厉害，没准还真的可以呢。“

聚餐的氛围更加浓厚了起来，人们都在酒精的作用下说了些吹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