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甜(254)
何缈说了句“谢谢领导”,扭头时陈斜已经走开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
“陈斜!”她大声喊他。
陈斜这时已经走至一辆警车旁。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身,倚车抱胸,看着她,冷冷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何缈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喘了两口气:“你刚才好帅。”
她知道陈斜向来爱听好话,于是不管不顾地可着劲儿夸:“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其实挺会说好听话的,但平时与人交际,都是出于礼貌,从而给予人真心而认真的夸赞。
眼下对陈斜说的,虽然话很由衷,但因为带了点别的心思,听起来就显得有点直愣愣的浮夸。
“就你咻——的一下从二楼吊下来的时候,”她眼睛瞪大了一点,“我以为自己在看什么警匪片,你太厉害了!还有那个剪刀腿,哇……”
陈斜哼了哼嗓,无情地打断她:“说人话。”
这话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活像是被陶听言附体了。
陈斜一叫停,何缈那张嘴顿时就萎了。
她垂眼又抬眼,看着陈斜,语言体系恢复正常:“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之前说了要请你吃饭的。”
“何缈。”他一字一顿。
“嗯?”
“你追人就只会请吃饭?”
何缈:“当然不是。”
他挑了挑眉。
“我就是想先从请吃饭开始。”
他嘲讽一笑:“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追上的人?”
何缈想到陶听言说他一直没谈恋爱的事儿,那肯定不是因为没人追他,只可能是因为他难追。
于是她摇了摇头。
“没关系。”何缈说,“我会迎难而上的。”
他若有所思地“哦”了声,然后拖腔带调地问:“哪个上啊?”
何缈:“……”
她答不上来这道超纲题,眨了眨眼。
陈斜哼笑了声,转身打开车门,进了驾驶座,摁开车窗,给她留下一句:“饭欠着,等我想吃了再说。”
*
既然决定了要把人追回来,那肯定方方面面要做到位的。
也不是只有把这顿饭请上了,才能拉开追人的序幕。
自那天从演习现场分开后,何缈就开始贯彻落实自己的追人之道。
她每天都会订一束玫瑰花送到市局,然后每晚下班都会问陈斜有没有收到花,同时邀请他第二天一起吃饭。
变化还是有的,陈斜开始回她了。
通常都是花收到了,但拿去给队友追小姑娘了。
至于饭,继续欠着。
五月中旬,何缈回了一次北京,答辩一完成就返回了淮西。
花还在继续送,饭还在继续约,只是都没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何缈也不挫败。
五月十九日,何缈接到谢之行的电话。
谢之行说他第二天回淮西,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何缈同意了。
谢之行的这顿饭,欠的比陈斜那顿还久呢。背着一堆债的感觉不好受,能还上一份算一份。
结果到了五月二十号,何缈早上醒来,看见陈斜昨天后半夜给自己发了不少消息。
“花收到了。
“丢院里了。
“让它化作春泥去吧。
“今天怎么不问我吃不吃饭呢?
“你就是这么追人的?跟我搞欲擒故纵这一套?
“你挺行啊何缈。
“呵。”
何缈本来刚睡醒,人还有点迷糊,这一堆消息,直接把她给看清醒了。
从时间上来看,后面三条消息跟前面几条相隔了快一小时。
由此可见他内心必然经历了一番不小的自我挣扎。
何缈有点想笑。
她昨天晚上没给他发消息,真没什么欲擒故纵的意思。
她就是刚答应完第二天要请谢之行吃饭,想着既然时间都划分出去了,那自然就没必要再约他了。
至于他有没有收到花,问不问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每天的回复都大同小异。
谁知道她就落了一天没给他发消息,就被扣了个“欲擒故纵”的帽子。
这艰辛的追夫之路,可不能在这么点小事上掉了链子。
何缈赶忙回道:“没有欲擒故纵,我是已经和朋友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所以昨晚就没再约你了。”
那头回得居然还挺快:“呵。”
何缈继续道:“我以后每天都会问你的,如果不能约你,那也会提前告诉你我的行踪。好吗?”
那头依旧是:“呵。”
何缈趁机讨好道:“陈斜,我喜欢你。”
“呵。”
“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呵。”
“我还会更喜欢你的。”
“呵。”
……
虽然陈斜跟她“呵”了小半个上午,但何缈今天莫名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