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杖(165)

“男的。”学徒说。

“男的。”吴小棠对着手机另一头重复道。

男的？

“你那工作室里有监控吗？”窦瑶问。

“有啊。不过前阵子刚好坏了，还没修好。”吴小棠说。

“坏的还真是时候。”窦瑶叹了口气，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我晚上刚好有时间，去找你。”

“晚上？”吴小棠为难道，“冯医生今晚约了我看电影。”

她忽地“啊”了一声，说：“你今晚不也正巧有时间嘛，一起啊。”

“别。”窦瑶一口拒绝道，“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我让冯医生把你家那位爷也叫上。正巧我们四个也有阵子没一起聚聚了，就当集体约会了。”吴小棠自作主张道，“就这么说定了啊！这包裹我放车里去，晚上带给你。”

她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窦瑶对她的这个提议没意见。笑了一下，说：“行吧，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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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棠和冯沃霖来得早。窦瑶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影院外的娃娃机前抓娃娃打发时间。

跟他们简短打了招呼，窦瑶遣走了尾随其后的两个保镖。

眼前这两位还在玩暧昧，指尖碰一下都得腻歪一阵。

窦瑶在一旁看了会儿，没有要破坏气氛的意思。转头往排着队的柜台那侧看了一眼，很识趣地寻了个借口，说：“我去买爆米花，需要我带点什么吗？”

“可乐！”吴小棠接过冯沃霖递给她的玩具熊，抬起头，叮嘱道：“记得给我再买杯可乐。”

“好。”窦瑶问同步看过来的冯沃霖，“冯医生要喝什么？”

“给我杯咖啡就好。”冯沃霖说。

“知道了。”窦瑶退行着冲吴小棠摆了摆手，暗示着朝她挑眉，道：“那你们先玩着，我去排队。”

吴小棠憋着笑，悄悄竖起两根手指给她比了个二，比着口型道：“要两根吸管。”

窦瑶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转身往柜台前走，瞥见不远处有个急速奔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她注意到了那一处的异常，步子顿住。循着人来的方向转过头去，撞上一双漆亮的眼。

沈岑一见她就笑，单手撑住挡道的栏杆一跃而起，像阵风一样朝她奔了过来。

窦瑶侧转过身，面朝着他站定。看着他朝自己跑来，眼中笑意愈深。打开双臂，对他敞怀。

他飞奔而至，低下身，一把拥住了她。

要不是他的手护在了她身后，这力道险些把她撞出去。窦瑶咯咯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肩：“你跑什么？”

沈岑旁若无人地抱着她，说：“高兴。”

在一旁抓娃娃的冯沃霖和吴小棠看呆了。

愣了会儿，视线同步转向抱着一大束玫瑰飞奔着跟过来的赵志雄。

“老大，你这也跑太快了。”赵志雄好不容易追了过来，抱着花气喘吁吁地往墙边一倒，嘀咕道：“差点没跑死我。”

窦瑶的注意力转向了赵志雄怀中的花：“这花……”

沈岑经她这么一提醒，像是才记起周围还有别人。直起身，退行一步，朝赵志雄勾了勾手。接过赵志雄递来的那束玫瑰，双手捧着，送到窦瑶面前：“给你的。”

“谢谢。”窦瑶笑着接过他送来的花，低头嗅了嗅，道了声“好香”。抱好怀中的花，抬眼看他：“一会儿修了枝，给你插瓶里去。”

是一会儿电影散场跟他一起回去的意思。沈岑听懂了，跟逗猫似的伸手揉乱她的额发，愉快应了声：“好。”

吴小棠在一旁抱着胳膊看了会儿戏，忍不住“啧”了一声：“什么情况啊这是？现场版偶像剧？”

冯沃霖看着窦瑶怀中捧着的那束玫瑰，颇有些欣慰道：“岑哥这是彻底开窍了？”

“岂止开窍。”吴小棠曲肘撞了撞他，在他看过来之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朝沈岑的方向指了指，给他打了个眼色：“这两位，最近玩儿的嗨着呢。”

玩儿的嗨？这话什么意思？

冯沃霖慢半拍看向了沈岑的脖子。

草莓印？抓伤？还有咬痕？很像是……

冯沃霖很快猜到了点什么，转头确认着问吴小棠：“这俩不会是……开荤了？”

吴小棠耸了耸肩：“嗯哼。”

得了肯定的回复，冯沃霖明显惊讶。转而又好像是想明白了，扶了扶面上下滑的眼镜，忍不住低笑了声：“精彩。”

赵志雄气息调匀了，相中了吴小棠怀里的娃娃，上手就抢。

被吴小棠打了一下手。

手缩回去不到两秒，又贱贱地把手伸了过去，非要拽她怀里的娃娃。

边上的那几位在闹着，沈岑心情很好，半点没觉得扫兴。拉住了窦瑶的手，牵着的手揣进大衣衣兜里，说：“电影不是快开场了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