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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三国(74)+番外

他不知晓这些庄户刚来时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如今庄子里但凡提起曹冲,所有人永远都只夸好,没有人说半句不好;若只是嘴上说说,那也不稀奇,难得的是谁家得了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拿去献给曹冲!

在这庄子之中,曹冲在所有人心里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存在。

曹冲听了徐干的话,直摇头说道:“我要他们家当做什么。”

徐干笑着说道:“正是因为公子没想过要,所以他们才愿意给。”

这话听起来就很哲学了。

曹冲琢磨了半晌,没琢磨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与徐干分别后又兴致勃勃地拿着新笔试新纸,给曹丕写起了例行的日常汇报,顺便给曹丕捎去一支自己亲手做的笔。

曹冲还在信里详尽无比地把自己如何亲手给兔兔剃毛、如何悉心用细线捆起那一撮撮小小兔毫等过程描述了一遍。

这支笔,虽然长得丑,也并不贵重,还不怎么好写,但每一根兔毫都蕴含着弟弟满满的心意啊!

身在邺城的曹丕看完信,打开曹冲装笔的木匣子一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从未见过如此歪歪扭扭的兔毫笔!

亏他还特意找了个木匣子装起来!

这根本不是好不好写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写的问题!

曹丕啪地合上木匣子,吩咐左右伺候的人:“放起来,放到那口装信的箱子里。”

眼不见为干净!

另一边,庄子中的学生们当天下午便上起了第一堂习字课,在纸上写字的那种。

纸张这种以前自己根本没机会碰的珍贵东西,如今竟能拿给他们习字用,每个学生心里都既忐忑又骄傲。

忐忑的是怕自己字写不好浪费了这么好的纸,骄傲的却是自己有幸成为庄子的一份子、成为第一个用上新纸的人!

班长崔贞最先动手。

她拿起自己亲手做的兔毫笔,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曹。

至于曹冲的名讳,她却是不能写的。

徐先生说长者与尊者的名字她们得避讳,在她心里,曹冲就是最该尊崇的人,没有曹冲就没有她们现在的生活。

崔贞只在旁边写下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名字:崔贞。

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在光滑漂亮的纸张上,崔贞有种奇妙的感觉。

在此之前,她也知道自己姓什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只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名字属于自己。

当初曹冲给她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教她们每一个人写自己的名字。

曹冲当时对她们说,名字虽然只是个代号,但每个人会用自己的一生为它赋予独有的意义!

人生短短数十载,每个人都有机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最终有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无穷无尽的学问,有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温暖美好的家庭与家人,有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残酷无比的战争与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和平。

正是那一次次的选择,铸就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

所以,每个人读书时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写好自己的名字。

只有知道了自己是谁,才会去思考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而不是无知无觉地跟着旁人走、庸庸碌碌地过完这一生。

像崔贞这样对着自己名字出神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徐干没去打扰他们,只在教室之中踱步巡视,看看有没有人字没写对或者握笔姿势不对。

这批学生大多聪敏又勤勉,根本不需要他操什么心!

入冬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好在曹冲早有准备,提前叫人盘好了暖炕。

到天气一冷,暖炕便烧了起来,不仅整个冬天备着热水供人取用,还能享受冬日里难得的温暖。

当外面飘起了雪,曹冲便与郭嘉在炕上下棋看书。他输了一局,觉得不太爽,抬眼瞅了瞅郭嘉,忽然忧心忡忡地说道:“先生,您是不是长胖了?”

郭嘉最近频繁跑曹冲这边吃锅子,还是无肉不欢的那种,日子过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到暖炕烧起来之后,他更是直接赖着不下炕了,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躺着看书。

要说会享受,那还是曹冲会。秋收之后曹冲便命人缝了两个懒人沙发摆到炕上,里头用的都是决明子、荞麦壳之类的玩意,填充得松松软软,人躺上去便能半陷在里头,正适合靠着看书用!

本来天不冷,郭嘉觉得这玩意也就一般般,到天冷了,炕底下烧得暖烘烘,人陷在懒人沙发里头昏昏欲睡,想看书便看几眼,不想看书便把竹简扔一边。

饿了也好办,一伸手就能拿到炕几上摆着的糕点和肉脯!

更过分的是,曹冲还拜托华佗帮忙炒制了大麦茶。平日里想喝了便在炕边用小火炉慢悠悠烧上一壶热水,水开了直接抓一把用茶叶粉炒制过的大麦放进去,这样煮出来的茶水澄黄透亮,看着仿佛能暖进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