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夙九霄外(185)

剿匪军的将领兵士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离阳郡的赤虎军，个个十年如一日在李瑞选的威严统帅下操练，听闻主子居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恨不得都能亲眼瞧一瞧。

当然李瑞选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抱着人进了营帐，脸色越来越不好。倒不是犯病了，而是身体有了异样。

怀里的人还算安分，可她懵懂的神色叫他难耐。将近两个月没见了，他的思念几乎令人成狂，偏生她毫无所觉。

到底是——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了吗？

“小九。”李瑞选将人放在床上，撩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紫九只觉得一个激灵，浑身升起凉意，实属罕见的凉意……

李瑞选的脸回去与她面对面，鼻梁几乎要碰到一起了。

紫九似乎听到他隐隐的叹息，尔后是轻声细语的声调：“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紫九觉得这次见到李瑞选，他也有些不同了。虽说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些胡话，但此时看样子是清醒的，怎么说话也如此讳莫如深，叫人不解。

再则他的眼神一向叫她胆怯，总是深深地凝视，仿佛要看透她的心似的。而这回，那眼又布满血丝，更令人心悸。

李瑞选又捻起她一缕青丝，低喃：“想什么呢？”

紫九回过神。嗯，她在揣测他呢！

李瑞选望着她明显有点心虚的小情绪，突然扬起唇角笑了又笑：“小九有心事了……子越很满意。”

他低下头，吻住了本想起身用眼神反驳他说辞的紫九。

无论是梦里的重逢，还是现实的触碰，她唇内的清香总是叫他垂涎，她懵懂不知的脸庞又叫他怦然心动，而她笨拙的反应，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他心内久久没有燃起的谷欠念，这时候蜂拥而至，叫他失了理智，忘却了所有只想与伊人共赴云雨……

何时何地何事又何妨？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探进了身下之人的衣内，很快游走在火焰的边缘。他抑制不住的喘息，又尽力克制，这样循环反复，将他自己折磨得愈加难耐。

何须忍耐，何须耐心！

紫九不知道他怎么了，当她被放开唇得以喘息的一瞬，也听到了衣裙撕裂的声音。

李瑞选如今像只穷凶极恶的猛虎，直想将眼前的猎物拆吃入腹般凶猛。

紫九看着他，视线模糊起来，仿佛看见了双重幻影，两个穿着不同衣裳的李瑞选在做一样的事情，而他们脸上是同样的隐忍与迫不及待交叉重叠。

她未饮酒，怎就醉了？醉得看见了两个不同而又相同的他——而且醉得厉害，居然任由他搬弄无不顺从，一股股强烈的熟悉感纷至沓来……

唉。

她听到心里隐隐一声叹息，和李瑞选的叹息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呕吐声让紫九清醒过来。

李瑞选已经放开她，双手撑床趴在床沿作呕。

紫九坐起来看他，营帐外传来不大的声响，李瑞选扬起被，将她连同不整的衣衫藏在被下，呵斥一声：“躺下！”

紫九瞪了他一眼，无缘无故发什么火！

萧谷风的声音立时传了进来：“王爷，末将带了医官来。”

他呕声不止，中途歇息时道了一句：“传。”

二人得令后才进入营帐内，因已听得传闻，自是不敢正眼看床上，只有医官靠近摆正身姿坐在床沿的李瑞选。

医官看了伤口，又探了脉搏，禀道：“王爷，伤势渐好，脉象平稳，这……”

李瑞选呕得说不出话，萧谷风见状代为说道：“罢了，你先去吧！”

医官出去后，萧谷风才对主子谏言：“王爷，医官翻阅了众多古籍，查不出此症缘由。浅小姐既然能救得了三公主，不如……是不是让浅小姐试试？”

李瑞选闻言抬头看他，眼眉凝重，让人看不出深意。

萧谷风垂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紫九从被里探出头来。昨夜她也是乏了，方才见到他就被一番压制，忘记他是有奇症在身的人了。如今仰头细看他面容，着实病态赫然。

李瑞选见被子随她手臂抬动滑落，露出右侧香肩，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挡了挡，断断续续地问萧谷风：“派……人出去……寻了吗？”

“是，十二人，分三个方向，约莫再两个时辰返回。”

“嗯。”李瑞选又呕了一声，随即道：“出……去吧！”

萧谷风本想再劝说让浅小姐医治的话，看主子神色不悦，也不好再多言，便行礼退下。岂知他还没退到门口，李瑞选已经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萧谷风见状连忙跑到一边随便扯过毛巾，替主子擦拭弄脏的衣裳。紫九听到声音也坐起来，眼见李瑞选捂嘴的帕子已然被鲜血染红，霎时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