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夙九霄外(235)

为何不可？未尝不可！

珑夙却在这时拼命摇头，惹得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何，在他意念动摇之时，她反倒不愿了？

她清脆动听的声音在之后传来：“听杏朶说，成婚礼仪太繁琐了，当帝后还要上报天听，好是折腾。帝君，不如将这宫宇搬去天外天，我娶你吧！”

她的笑如春风拂面，柔柔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只温顺的小猫。

他忍不住笑了：“你要如何娶我？”

约莫，她都不知道嫁娶是何意思，只想与他在一起。

珑夙却是惊讶地瞪着他，再眨了眨眼，难以置信道：“帝君刚刚……是笑了么？是笑了吧？”

破玥的神情僵住了，是啊，他的确不曾如此开怀过，无数个数不清的日子，他的心都是孤寂无聊的，若不是那一抹粉红跌进他的怀里，他也不会在这万年以来如此坚持。

哪怕坐忘百年，依旧将她的容颜清晰地印在脑海。曾以为那是业障，殊不知是心中渴求，而她如今真真实实在他的臂弯内，如此鲜活。

也许是她的天真烂漫唤醒了他沉寂孤独的心，但谁知道呢？

耳边是她反反复复讲了数次却不觉烦的话：“帝君，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你笑起来真好看，我要好好地记住。”

而那双小手，何时从他的钳制钻出来，摸上了脸颊？

他过分失神了……

“你可知——‘好看’是形容女子的？”他沉声问。但其实，听了夸奖的话总是心神愉悦，尤其在她。

“是吗？”珑夙捻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玩着，反问道：“那帝君觉得小夙好看吗？”

好看，自然好看，都叫他难以放手了……

这时，珑夙突然蹙眉，继而迅速爬了起来。

破玥问道：“怎么？”

“桃花姐姐要来，快到宫外了！”她一路给她们留了气息，如今感应到了。

破玥的脸色略僵硬。他此时精力不足，恐被瞧出端倪。冷玥宫多年未接见来客，唯恐招待不周。

最令他不悦的是怀里的温暖抽离而去，冷意随即扑来。若不是此时他的仙气不足，便是要将人拦在外头，不来叨扰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光。

珑夙掐了个诀，于虚空中一指，结界随即划出一条缝来。

破玥则是挥手将床榻隐去，再负手于后，指尖微动，二人已置身厅堂之中。

桃花和周公带着杏朶匆匆而来，见珑夙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桃花姐姐，宫外可还有别的人？”珑夙迎上去。

桃花甫一进来就盯着破玥瞧，周公倒是回答她了：“没有，就我们三个。”

珑夙这才放心，挽着桃花走到破玥面前去，笑盈盈道：“姐姐，你还没见过帝君吧，他便是破玥帝君了……”

桃花皮笑肉不笑，道了一句：“帝君大人。”

破玥微微颔首，并不会寒暄。他被桃花一直盯着，有些不自在，转而去看珑夙，她笑意连连，眼眸里都是自己，让他倍觉心安。

周公上前挡住夫人的视线，隔开二人，道：“传闻帝君大人燕颔虎颈，得见却是温润如玉，可见传言甚虚。”

珑夙听得云里雾里，周公今日说话怪怪的。

杏朶把她拉到一边去，悄声说：“小主，桃花姐姐这是松口了呢，也许你与帝君的事真能成。”

珑夙笑眯眯的，桃花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过去对破玥道：“帝君大人，桃花一向心直口快，就不跟您绕圈子了。小夙说，您答应她做这冷玥宫的帝后了？”

破玥不承认也不否认，静看她要如何。

周公脸上堆笑，聊表歉意。

“小夙与我很是亲近，我是凡间来的人，帝君若真有诚意立后，桃花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依凡尘一个规矩，重礼下聘即可。”

桃花的表情过于严肃，周公连忙打起圆场，道：“桃花说的也不是什么大物什，帝君绝对给得起。”

破玥静静听着，并不答话。眼前的女子看上去豪爽干脆，可眼神里无一不是透露着对他的挑剔。

聘礼？珑夙缺何物？

他望过去，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根本不知他们说的何事。

“帝君大人可在听？”桃花对他的冷漠非常不满，偏偏珑夙一直瞧着他难掩笑意，她着实是不明白了，这天地间好看的皮囊多了去了，怎么就……

破玥总算微微点头，当他回答了。

桃花便也不多言，直接道：“传言三万年仙力可得一枚护元金丹，那护元金丹可保形体，亦可让真身一分为二。小夙快两万岁了，你可知她满岁之时要上龙柱定天安？帝君大人已然几万修为，分个一万年给她，不算什么大事吧？”

破玥闻言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