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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165)

作者: 钱子冉 阅读记录

憋住不要笑,她装作他猜中了的表情,淡淡道:“晚上约会有什么好说的?你跟我谈恋爱那会,不也经常约会,做点别的吗!难道我要因为你的不喜欢,放弃晚上和别人约会?”

明知成年人恋爱免不了有身体接触,理智上清楚这回事,要正面面对,又是另一回事,慕寒心头一梗,竭力遏制住体内疯狂生长的藤蔓,不让它们紧紧缠绕心脏。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慕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浓墨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有许多话要说,也似说不出话,沈诗意猜不到他此刻想说什么。

他不说话,只能她说话了。

她顺着刚才说:“我不会因为你说什么,而不去做什么。我想做什么,想什么时候跟别人约会,是我的权利,你无权阻止。”

无法遏制藤蔓,心脏被缠绕,血液停止循环,疼痛蔓延,慕寒保持不了平静,面色微变,“你已经喜欢文景帆,喜欢到愿意和他做那种事?”

“喜不喜欢,做不做,跟你没关系。”沈诗意特意停顿片刻,“是正常人就会有需求,你说,对吗?而且,你怎么判定我非得晚上做那种事,你不给我白天做吗?”

不论是初尝滋味,或是后来两人从生涩到熟悉,他们也没固定在晚上做那种事,兴致来了,时有会在白天做,他们可以这样,她自然也可以跟别人这样。

听见她这句话,大量的鲜血从心脏喷洒而出,慕寒面如死灰,“诗意,你不用说了。”

沈诗意偏不如慕寒的愿,“不,你先说起来的,我为什么不能说?成年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我跟谁做,你跟谁做,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利。”

保持一天的妆容,回到房间里,看见梳妆镜前,她暂停和慕寒说话,去镜子前坐下,拿起卸妆棉和卸妆水,开始卸妆。

慕寒一动不动地注视她,“我无权阻止你做什么,你……不用跟我说。”

每说一个字,心口处仿若受到重击一下,他用尽全力地迫使自己不要再想去这种事。她回来了,她住在他楼上,他天天可以见到她,他也可以自由出入她家,相比她销声匿迹,已是他曾经奢望得不到的东西。

沈诗意仔细地用沾有卸妆水的棉花,擦掉脸上的花妆容,顺便看着镜中的慕寒。

这时,他神色一点也不平静,紧拧的眉心和薄唇,泄露他非常不稳定的情绪,与平日的他,有很大的差异,她鬼使神差地想知道他情绪失控是什么样子。

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干嘛不说?慕寒,我们不在一起,我没有为你守身如玉的义务,反过来说,你也没有为我守身如玉的义务。我们都是成年人,不用避讳这种东西,有需求找人解决就好了。”

卸妆棉用完一张,需要第二张,她没有立即用,转身对着慕寒,“你知道我为什么凌晨一点回到家吗?我在外面做完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再回来的,毕竟,我浅眠又认床,家里睡得自在。”

努力维持的平静,瞬间坍塌,心碎成一地玻璃,妒意和疼痛并存,慕寒眼眸猩红地看向她,艰难道:“诗意,我不想听,你不用跟我说,我现在下去。”

“不行,我没说完,你……”沈诗意故意这么说。

然而,未等她说完,慕寒迈步出去,步伐不像平时的平稳,多了几分凌乱,仓皇离去的身影,颇有点落荒而逃。

转回镜子前,她继续用卸妆棉擦脸,回想慕寒离去前的神色,犹如一只受伤又愤怒的野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模样。

原来他情绪失控是这个样子!

卸好妆,沈诗意去洗漱。

温暖舒适的热水,冲洒在身上,使她一天的疲劳被减轻。

她没立刻忘记慕寒来她家,他们聊过什么。

他应该认定文景帆是她男朋友,但文景帆和她的来往,几乎是因为工作关系。

她今晚明里暗里地表达,她跟文景帆做过什么,以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她竟然想不出,他会不会对文景帆不利。

可是,他看起来很生气。

临睡前,她纠结要不要对他澄清,她和文景帆不是男女朋友。

睡觉时间太晚,疲惫又令她没精力想个明白,没用多久,她就睡着了。

楼下,慕寒坐在吧台处,桌上放着多瓶酒。

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摄入不少酒精,思维反而更加清晰,沈诗意说她今晚做过什么,他脑海模拟出画面,那种痛不欲生的窒息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她不要他,如今跟他接触,全是因为他们有孩子。

有男朋友,和男朋友做什么,她毫无顾忌地跟他说,丝毫不想跟他复合,这使他难以适应,又难以克制住自己汹涌崩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