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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之三世情缘(275)

"小蝶,别怪我,你们,都太心狠了!"弦冰说着,侵入谢飞蝶。

谢飞蝶胃部一阵抽搐,几乎要吐出来,一阵阵的不适将她侵蚀得几乎晕倒。

弦冰没有褪去上袍,屈rǔ中的谢飞蝶无法注意到,弦冰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腿呈焦黑色,似被地狱之火炙烤过一般,与他面容和双手的雪白恰成鲜明对比。焦黑的肌肤下,隐隐有黑气如血液般流动着,越旋越快,越旋越快,偶尔触着如墨的水面,那水下的怨魂立刻悚然退后。

他体内流动着的,是提练无数怨魂所炼成的精气,脏浊如万恶之源,竟让黑水中的怨魂都避之唯恐不及。

弦冰终于放开谢飞蝶时,谢飞蝶已止不住伏下身子,大吐特吐。

弦冰理好衣衫,一招手将莲花锦匣取过,置于谢飞蝶跟前,淡然道:"难受么?对不起,我很久没碰过女人,身上的味道,一定也不如你的北极那般好闻。"谢飞蝶颤着手打开锦匣,一枚拇指大小的宝珠呈现眼前,雪白剔透,祥光四射。池内怨魂一齐跃起,然后俯下,只在水底涌着暗流。它们仰望着仙物,膜拜它,却又卑微地不敢靠近它,生恐它的光芒融化了自己,亦怕自己的浊恶污了它。

锦瑟华年珠。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不知它能不能换回四年多前那执手相对笑面人生的美好年华?

回首是怅惘,抬头会不会便是希望?

"其实你也很好。只是你晚了几年认识绫罗姐姐了。"谢飞蝶掩了锦匣,微笑道:"绫罗姐姐好多次在背后提及你,都说对不起你。"弦冰一时失神。他喃喃道:"她说对不起我么?可她从不肯对我说一分半分的心事。如果早几年认识她,如果她不认识月神,她会不会……"他顿了声,低了头,谢飞蝶的刀正迅捷从他的胸前抽出,带出的血液,居然是黑色的。

"我也对不起你。今天发生的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谢飞蝶温柔道:"我更不能让望星知道,他的妻子,居然让别的男人碰过。"谢飞蝶出身邪道,三从四德和从一而忠的观念远不如南宫踏雪这等强烈。所以她为弦冰所rǔ,虽是痛苦,但首先想到的,绝非自尽以谢,而是怎样瞒了不让舒望星知晓。舒望星出身尊贵,以二人感情,一旦知晓内情,虽不会去计较,但心里却难免遗憾难过。她不要舒望星留下遗憾难过。

谢飞蝶扬了扬眉,看着黑色血液渐渐弥漫开,浸透弦冰的雪白衣衫,跃身踏水而去。

她紧抱着怀中的锦匣,如同抱着自己的生命,却没有注意到,她所至之处,那些怨魂再没有兴过一丝波纹,只敢俯伏在池底最深处,无声颤抖。

弦冰泛出凄苦之极的笑容,向着头顶漆黑的石壁,轻声道:"罗儿,我终究也是无能的啊。我只能让月神和他的弟弟尝尝什么叫得到后再失去,什么叫希望之后的绝望。可他们毕竟有过得到,有过希望,可我们呢?我们才是同一类人啊,永远生活在地狱中的人……"黑水内波纹细细,渐渐涌动,似闻到了诱人香味的恶鬼,都在蠢动,却一时不敢下手,只把波纹一浪推过一浪,愈推愈高,愈推愈高。弦冰破碎的衣衫下,露出的肌肤依旧焦黑,却不见了黑气涌动。

他无视那渐渐疯狂的池水,漫声吟唱着: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糙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忽一个黑浪打过,已将他整个吞噬,尸骨无存。

月神与谢飞蝶约好的那个镇子叫别离镇。

月神很不喜欢这个名字,等看到那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居然叫别离居时,更是不喜欢。

他叫方岩重金典下一处富户人家别院,带了北极搬进去,用心护住他最后一点生机。

两位尊者、双明镜等人也相继赶来,竭力相救舒望星。但舒望星始终不曾醒来,脉膊的跳动亦越来越弱。他的身体早不抵先前的坚实,这一记重刀,更让他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后来,花影、叶惊鸥、云英等也赶了过来。花影抚着小叔的脸庞,只是泪落涟涟;叶惊鸥只看一眼,叹息一声,自顾喝酒去了。云英见方岩、小嫣等朝夕在c黄边守护,也cha不上手去,只伴着叶惊鸥在别处守侯,偶尔居然也会喝上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