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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恋香衾(123)+番外

既是对人家无心,何必这般温情脉脉,平白地碎了多少女子寸寸芳心。因他而死的女子,容容大约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时殿外忽然有动静。

先是卓锐走进殿中,和小内侍说了两句话;小内侍便走进了殿里,片刻后出来,靳七却走入唐天霄卧房,附耳说了两句。

唐天霄面色不变,轻声答了句什么,便继续扶了窗棂喝酒。

可浅媚见到卓锐出现,倒是吓了一跳。

他和陈材等虽是唐天霄亲随,但身在内廷还是有所避忌的,如非特别原因,夜间不会留宿于禁宫之中。

她的轻功虽是高明,在这样敞朗宽阔处处灯烛的殿宇里行动,虽然瞒得过一般内侍,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宫廷护卫就难说了。

好在唐天霄并无异状,把玉盅里的酒喝毕,便向二张道:“朕不喝了,你们也不用再伺侯着,早些下去歇息吧!”

二位美人虽是失望,却不敢流露半分,娇怯怯地告退了,那边便有靳七亲自捧了一大钵汤进来,说道:“皇上,酸梅汤。”

夏日里喝酸梅汤解暑很是寻常,但宫中的碗勺素来精致,不过渴起来三两口便没了,从没看过有人拿那么大的琉璃钵喝汤的。

可浅媚正纳闷时,唐天霄已接过那钵汤来,抿了一小口汤,忽然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唐天霄迅速扬手,一大钵汤泛着清亮的银光,飞快地泼了出去,向她当头淋下。

竟是冰镇过的酸梅汤,乍地浇到运着劲的温暖肌肤上,冰得她尖叫一声,手中已惊得失力。

但闻“砰”地一声,她已自檐下重重摔落,疼得扶着腰半天爬不起来。

呻吟之际,冰冰凉凉的酸梅汤水自发际额际滑下,落到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

靳七已掩着嘴唇,笑得眼没了fèng;唐天霄已扔开琉璃钵,扶着窗棂,已是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可浅媚扶着墙壁站起身,已是横眉冷对,咬牙切齿:“你作弄我?”

唐天霄笑着弯腰喘气,答道:“不敢。朕听着梁上有磨牙的声音,只当窜了只老鼠过来呢!”

磨牙?

她有吗?

那厢已有宫人跑过来瞧出了什么事,唐天霄忍了笑,摆手令他们退下:“都下去吧,朕闲了,叫了淑妃过来说话。”

虽说可浅媚一身湿透突然出现在乾元殿的模样很是奇怪,但唐天霄这样说了,自是无人敢质疑。

待人散了,唐天霄向她伸出手来,“快进来,先把衣裳换了吧,小心着凉。”

可浅媚抿紧唇,从窗边只一跳,便跳进他屋里,也诡异地笑了笑。

唐天霄立时心生警惕。

但可浅媚并没怎样。

她只是笑容忽然甜蜜,伸手就环了他的腰,亲上他的唇。

唐天霄不过顿了顿,便柔和了眸光,拥住她深相缠绵。

靳七忙低头退下。

片刻后,可浅媚松开手,退了一步,笑道:“皇上先把衣裳换了吧,小心着凉!”

唐天霄这才觉出身上的冰凉粘腻,却是可浅媚衣衫上的汤水蹭湿的;连唇中亦是酸酸甜甜。

他笑道:“罢了,朕正要洗浴,一起罢!”

可浅媚忙要逃开时,他已伸手把她扣住,夹在腋下便走。

如同猫儿扑住只小老鼠般轻便敏捷。

可浅媚本来担心唐天霄会不会趁机报复莲池那晚的事,但他真的只是带她匆匆洗浴了,便携了她的手回房歇息。

她蜷在他身畔,四处嗅了嗅,问:“你不是在静养吗?怎么还常常喝酒?”

唐天霄似乎很疲倦,将她揽紧在怀里,轻声道:“没有。就刚才喝了两盅。”

可浅媚却还是疑惑。

她闻到的,是枕席间的酒气,而不是他唇齿间的酒气。

要喝多少酒,才能在宫女每日清理后,依然有隔天的酒味残存下来?

他锁骨上还有她那一日的啮痕,但他显然不曾计较她让他吃的苦头,连报复也是玩笑式的冰水浇身。

她抚摸着他淡青的眼圈,又问:“你睡得不好?”

唐天霄皱眉,拉过她的手扣了,依然闭着眼道:“没有。睡得好得很。”

“噢?”

又隔了许久,唐天霄低低道:“浅媚,其实朕也不想辜负她。”

可浅媚怔了怔,忽记起c黄榻边的案上有个细长的锦盒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