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情晚·帝宫九重天(149)

我心中剧震,忽然便忆起在南梁客栈司徒永第一次过去找我时,的确曾提过,他知道淳于望在狸山有住处,而且听他口气,他的确应该对他隐居的地方了若指掌。

前去救我的人会是司徒永,难道也与这个有关?

五年前梅林的那场大火,难道和司徒永有关?

可这样假设的前提,岂不是……我的确和那盈盈有关?

心情更加烦乱,我立起身来,克制住自己,努力不动声色地回答:“你以为大芮的太子只是徒有虚名的糙包?且养着自己的身体,少cao这份心罢!”

转身离去时,脚步已是迅捷而凌乱。

几乎是落荒而逃。

--------------------------------------------------

出了那院落时天色已经微明,寥寥的几颗星子在幽蓝的天空格外地清明。

我深深呼吸着晨间新鲜却薄凉的空气,但怎么也驱不开肺腑间似给憋住的一口浊气。

往回走的脚步越快,那浊气压得我越难受。

我终究止了脚步,唤了沈小枫低声吩咐道:“你这便带人去,拿我的名贴去请陆老太医过来给他诊治。记住,小心行事,不许露了他们行踪。”

沈小枫迟疑道:“将军,他们是南梁人。”

我皱眉道:“难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南梁人?赶快把他治好,让他领了相思离得远远的罢!”

沈小枫只得应了,却带了两名心腹与我分道而行,径去请陆太医去了。

陆太医本是太医院院使,和我家算是世交。他的医术极是高明,尤擅治内外疮伤。

当年我父亲伤重回到北都,人都说活不得了,也亏得他细心调理,才又挣扎了一年工夫,待我把秦家大小事务接手过来,这才撒手西去。

后他因年老眼花从太医院告老出来,等闲已不为人治病,但我下贴子去请,想来还会给几分薄面。

见沈小枫离去,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往回走时才觉得心头松快些。

恍惚觉出,我分明正在为淳于望的伤势而心烦意乱。

迷雾深,不记桃源路(五)

回到府中时,相思刚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我在身边便笑得跟蜜糖似的清甜可爱,扯着我的手臂叽叽喳

喳,计较着想要我带她再到集市上玩耍。

我想着没几日便要送她离去,何况这两日正闲着,也便一口答应下来。她便开心得手舞足蹈,早已没

了前天纸鸢上的小蝴蝶飞走时的伤心。

忘却让自己痛苦的回忆,本就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

如我自己,都快把前些年的绝望和痛苦忘得干净了,她这般的小孩子家,又哪会长久地记挂那些不可

复得的悲伤?

比如我这个冒牌母亲,待她回了南梁,想起来时也许会和淳于望哭闹几声;隔得久些,自然忘到脑后

而我……

终归会和司徒凌拥有自己的孩子吧?

丢开那些烦恼事,我顾不得一夜未睡,强撑着伴她玩了半日。

她居然还记得那日遇到司徒永的小酒肆,过去好生张望了片刻,才失望地退出来,说道:“永叔叔没

来。怎么一到舅舅家,他便不过来看我了?”

“他的事儿多……”

我随口敷衍着,却深知司徒永不来秦府绝对不是因为事多。当然这酒肆更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后来我打听过和他饮酒的八宝和老七,名义上不过是市井间的普通的商贩和屠夫,但都是任侠仗义之

辈,所结交的朋友虽有鸡鸣狗盗,也绝不缺能人异士。

必定是司徒永隐藏在市井间的一股力量。

以我和他的微妙关系,我也只能当作不知道了。

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我在午后便带了相思匆匆回府,果然发现沈小枫已经回来了。

她知我不放心,待我支开相思,便上前禀道:“将军,陆太医已经诊治过了,虽然症候凶了些,倒还

不至要人性命。”

她这样说,却叫我更忐忑了。

这丫头并不认识淳于望,却晓得我跟他有些纠缠,也晓得和他这样身份的人走动,不但对我没好处,

一不小心,说不准还会害了秦家。

“具体怎样的?”

“听说将军那一剑,并没能刺中心脏,但伤了肺……本来以那样重的伤势,是万万活不得的。他服了

上一篇:薄媚·恋香衾 下一篇: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