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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299)

意义?”

我忍不住想笑,终究却滴下泪来,“你们个个好本事,好算计!司徒永一定告诉了你,我和司徒

凌感情日深,还怀了他的孩子……但他怕你放手离去,让他失了盟友,一定不肯告诉你,我的

病势已成,根本活不过三五年吧?”

不出意料看到他神色顿变,失声道:“胡说!你的病只是因为多思多虑引发,若能远离是非,无

忧无虑,连药都不需用,自然便能恢复!你……你怕我坏了你和司徒凌的事,故意这样就吧?

我便问他:“身在是非地,身为是非人,谁能远离是非,无忧无虑?”

他双眸幽暗,一言不发。

司徒永告诉他的,根本是个不可能办得到的偏方。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道:“谢谢你,给了我三年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小腹越来越疼,宛如多少把细细的钢刀在一处绞着。我心知这胎儿万万是保不住了,可如果在这

里出事,即便有司徒永相护,只怕他们父女真的别想出大芮了。

我解下腰间承影剑,撑住地面努力站起身,吃力地向他说道:“我走了。”

“晚晚!”

他在身后唤我,声音低而凄迷,再不晓得是信还是不信。

好像有千钧之力在把我的腰向下坠着,双腿以下一片黏腻,怎么也直不起腰来,我几乎是半弓着

身,拄着剑一步一挪,不知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走到了门边。

扶着门,我回头再看他一眼。

他还在原地,垂着头保持着原来蹲于地上的动作。

交错的光尘下,我已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那一动不动的僵硬姿势看着竟说不出地绝望和悲伤,

本来满腹怨恨不知不觉便消散了,心却一阵阵地发紧——竟为这个不知会将大芮和我害到怎样境

地的男子阵阵揪心。

慢慢将额上的汗水试去,我努力直起身,低低道:“阿望,当日……你就得对。我不记得那三

年的事,却还记得那三年的情……可一切都太晚了!我这一生已经毁了,也许已经活不了两年

,也许……连明天都活不到。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在意的人能好好活着……轻松自在地活

着,就像……那三年在狸山……”

我笑了笑,“可惜我记不起来了,不然,也许我这一生,还能有一段日子,叫做幸福。”

用力拉开门,大片阳光洒到眼睛里,灿亮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隐约听到有人在惊呼。

对着前方一片空茫的灿白,我若无其事地吩咐,“我不太舒服,把肩舆担进来,送我回府。”

虚软的身子被人扶起,我听见陪我过来的秦家随侍在惊呼,“将军,你……你怎样?”

我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尽力地笑上一笑,柔声道:“别怕,我没事。”

随侍几乎拖着哭音在喊,“快,快送将军回府,快啊……”

惊呼忙乱中,随侍们将我架入肩舆中,匆匆垂下围幔。

眼前暗了一些,努力睁大的眼睛才影影绰绰渐能视物。我斜斜地趴坐在肩舆中,小腹已经不像方

才在屋中那样绞痛,只是身体软得跟面条似的,有热流不断地涌下。

依稀可以看到,连靴子上方的裤角都已染得通红。

我颤抖着手指,慢慢拉开外面袍裾,看到了被鲜血染透的厚厚下裳。

冷,真冷,即便有热流不断涌出,也抵不过那被冷风吹透了的鲜血冰冷地贴于肌肤的寒意。

而鲜血的不断涌出,正将我身体内的热力带走。我浑身都在哆嗦。

肩舆被抬了起来,又猛地一晃,似被人生生地压了下来。

苍白的手飞快撩开前方围幔,淳于望扶紧舆杆出现在前方。他焦灼地望向我,急急道:“晚晚,

我这里有大夫,你下来先稍作诊治再走。”

我凝一凝神,说道:“我没事,我知你准备周全,不用再管我,立刻带了相思离开这里!”

淳于望摇头,望向我身上的血,脸色已转作惨白。他道:“你不只小产,可能……引发了别的

病,必须立刻止血,不然……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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