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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70)

淳于望脸色极难看,慢慢将目光转向软玉,“她最近都吃什么了?”

软玉吓得赶忙跪下回道:“殿下,这几日夫人虽未和殿下一起用膳,但她和小郡主的膳食,与殿下所用膳食完全一样,都是寻常清淡菜式,并无不妥。夫人害喜,闻着药味便作呕,因此连治伤的药都没吃过。”

“真没吃别的?”

“没有,没有……”

软玉答着,忐忑抬起头,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我。

11 罗网重,不堪风雨骤

淳于望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问我。

我神智已清醒些,何尝不在懊恼这突如其来的小产耽误了我恢复元气,更可能引来淳于望的警惕,让我下一步的行动举步维艰。

而他果然已在猜疑我了。

我不想和他闹翻,支起身勉强笑道:“殿下也太看得起我。我便是想堕胎,防守这样严密,我又到哪里寻堕胎药?”肋

淳于望神色甚是冷淡,缓缓道:“这里未必防守严密,但的确地处偏僻,并不容易找,可你的同伴不是一样轻轻松松就找上门来了?何况,你怎么解释,怎么偏偏在你的同伴向你发出讯号时突然就小产了?”

我苦笑道:“难道你认为那讯号是要我服下堕胎药的?可那讯号已经出现过一次,你也曾听到过,再也不是秘密,他们有那么傻,还用这样的讯号来通知我,白白引你疑心吗?”

“那讯号的确不能算是秘密。但山林幽深,用我们所不懂得的暗号通知你后,只要事先找好退路,他们有的是机会从容退走。”

他盯着我,“你猜到我会疑心,却没猜到我会守在这里。承受着堕胎之痛,还要在我跟前装做若无其事,也真辛苦你了!”

我才知我苦熬着不肯吱声,恰让他更料定了我心怀鬼胎,遂幽幽叹道:“殿下,若我有心打胎,为何又和你订下十月之约?我虽未必有多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可我到底还有些自知之明。身在异国,武功被制,一身伤病,我又能逃到哪里去?”镬

“哦?”

他唇角挑起的弧度不知是讥嘲还是冷笑。

“听你这么说着,倒似真的对我有几分情意了?秦晚,从你被我擒来算起,到如今也有两个多月了吧?倒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委屈求全,因为我的孩子受了这半夜的苦楚,不但没有脾气,还肯这般好言解释,呆会倒要出去瞧瞧,是不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我呆了呆。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虽然是和往日一样的素白衣衫,此刻却和他的面容一样,如覆了一层霜雪,冷得碜人。

我太心急摆脱目前的困境,不去和他争执,反让他更加疑心了。

手臂在c黄沿支撑得太久,开始酸麻颤抖。

我无力地仆倒在衾被中,叹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落胎并非我的本意。若你不信,大可布下天罗地网,把晚间给我讯号的同党抓过来问问去。”

淳于望道:“你放心,我会查清的!若你真能狠心对自己的骨ròu下毒手,我绝不饶你!”

我蜷紧打着战的身子,点头道:“好罢,若查到与我有关,你再来和我清算吧!这会儿我又累又饿,能不能先给我弄些吃的来?”

他不答,拂袖走了出去。

我说了这许多话,委实疲乏之极,再也无力细想今夜之事的种种蹊跷,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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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能睡多久,便被软玉叫起,却是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闻着虽不够鲜香,却以燕窝、人参等物辅以补血固元的药材熬成。

我浑身酸软乏力,脑中亦是浑沌,深知这突如其来的落胎的确让我大伤元气,勉强坐起身喝了,正待卧下睡去时,外面忽然一阵骚乱。

叱喝声,惨叫声,兵刃交击声,还伴着……相思的哭叫声?

软玉似乎也吃惊,匆忙走出去看时,但听哗啦一声,窗扇蓦地洞开,冷风过处,一名黑衣蒙面人跃入,直奔c黄前,一把将我从c黄上拽起,叫道:“秦姑娘,南安侯令我等救你出去。”

南安侯?司徒凌?

前来江南的不是太子司徒永吗?

司徒凌怎么也会赶过来?

我来不及细想,已被那人驮到背上,飞快从窗边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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